病房隻剩下顧煦一個人，沉寂的沒有絲毫聲響。
陸曼晴。心中一遍遍描繪著這個名字，顧煦忽然覺得，很多事，都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了。
隻是，他從來沒有深入思量過，這個人是陸曼晴，該怎麼辦。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陸曼晴到底是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
她為他擋下一槍，滿身是血暈倒在他懷中時。縱然是鐵石心腸，也不可能說，沒有絲毫動容。
他不愛她。可是信任，畢竟作為青梅竹馬，還是有的。
現在舒羽的一番話，簡直將顧煦這些年所有的信任，都給徹底顛覆了。
“阿煦哥哥，”驀地，門被人推開了。顧煦看見麵前的女人時，一瞬間還沒有回過神來。
“怎麼了？阿煦哥哥，”陸曼晴走到顧煦身邊，關切地問。印象中，顧煦很罕見的，會有這樣失神的時候。
“沒事。”顧煦恢複了平素淡然的模樣，若無其事地應道。
“阿煦哥哥，剛剛醫生和我說，明天就可以出院了。”陸曼晴將出院手續單遞給顧煦，顧煦看了一眼，點了點頭，擺在床頭櫃上。
“其實，以我的意思，你還不如在醫院多休養幾天。”陸曼晴撇撇嘴，的確也是從顧煦身體狀況角度考慮的：“一年到頭都是工作。這下出院了，我都能想得出，阿煦哥哥又要回公司，沒日沒夜處理堆積的公務了。”
“不是有你陪著麼。”顧煦看著陸曼晴，嘴角居然帶著淺淺的一絲笑意。
“阿煦哥哥……”陸曼晴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顧煦，居然將隻給蘇染染的那一份溫柔，展現在了她的麵前？
自己不是在做夢吧？
“怎麼了？不樂意幫我分擔點？”顧煦淡聲問道。
“怎麼會。”陸曼晴反應過來，眼中滿滿的都是歡喜的笑意：“當然樂意。”
“阿煦哥哥，你在醫院這段時間，我可幫你打理了不少公務。不信，你問你的特助。”像是“邀功”，更像是撒嬌，陸曼晴靠近了些，乖巧地說。
“我相信。”顧煦嘴角笑意更甚。那張俊朗到過分的臉，加上一絲笑容，看的陸曼晴一瞬間有幾分晃神。
指甲掐進掌心，感受到一絲疼痛。
不是做夢，真好。陸曼晴垂下眼眸，在心中想。
“阿煦哥哥，那我先回去了。”又說了會話，陸曼晴拎著包，眼中猶然看得出滿腔欣喜。
“明天你去公司等我吧。我明早就去公司。”
“好。”像是收到了更大的驚喜，陸曼晴像初談戀愛的小女孩一般，雙手拿著手提包的袋子，輕聲答道。
望著陸曼晴離開的背影，顧煦藏在衣袖下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曲折，最後攥成一個拳頭。
想要知道陸曼晴，究竟是不是舒羽所說的那樣，最可靠的方法，就是接近她。
顧煦也是恍然間發現，這麼久，他似乎一直，都是極力在和陸曼晴保持距離。
她每次想要前進一些，他總會將她推開，退到更遠的地方。
捫心自問，他真的還了解現在的陸曼晴，究竟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麼？
對於陸曼晴私生活，他更不會過問一句，因為不想讓陸曼晴有任何念想。畢竟他的關心，很可能讓陸曼晴誤會。
自己，離當初的她，可能也越來越遠了吧。顧煦苦笑著搖了搖頭，心中湧現出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