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家中。陸曼晴吩咐傭人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留了兩副餐具。
攏了攏長桌正中央,插在瓶中的花束,陸曼晴神情平淡無常。
“陸小姐,還有什麼吩咐嗎?”傭人小心翼翼地問,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傭人猜測,陸曼晴大約是在等客人。可是,桌上除了陸小姐自己的,也就多出一副餐具而已。兩個人,吃得了這麼多嗎?
再加上,陸小姐雖然麵上沒有流露,可似乎有些過於平靜了。平靜的,讓人隱隱有幾分不安。
總覺得,或許出了什麼事。
“沒了。你先回去吧。”陸曼晴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好,好的。”傭人擔憂地看了看陸曼晴,礙於自己的身份,也不好多問。便識趣地早早離開了。
燭光搖曳,與窗外灑進的月光交織在一起,投下一串影子。陸曼晴搖了搖高腳杯中的紅酒,飲了一口。
她在等,她知道他會來。
終於,“咚咚咚,”門被人重重敲了幾下。陸曼晴嘴角勾起一絲笑,放下高腳杯,起身。
來了,是麼?
拉開門,果不其然。顧煦站在她的麵前,一看就是興師問罪來的。
“怎麼了?”陸曼晴明知故問,眨巴著大眼睛,無辜地看著顧煦:“阿煦哥哥不在醫院陪蘇染染,來找我做什麼?”
“難道,是想和我算總賬了?”
那般輕柔的語氣,那般純粹的目光。若是換在從前,顧煦根本無法將她與一個十惡不赦的幕後黑手聯係在一起。
“你對染染下的毒?”顧煦像是在問她,實際上更像是肯定。
陸曼晴輕笑一聲,轉過身,反問道:“你說呢?”
“陸曼晴!”顧煦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厲聲道:“把解藥給我!”
“阿煦哥哥,這是拜托人的態度麼?”陸曼晴目光幽幽地看著顧煦,輕啟薄唇,說著最具威脅性的話:“如果,我不給你呢?”
“阿煦哥哥既然來找我。就說明,你也清楚,一般人,一般醫院,根本找不到這種病毒的解藥吧。”
“可是啊,”陸曼晴揚了揚眉,像是故意挑釁般,刺激顧煦道:“這種慢性病毒,沒有解藥,很快就會侵蝕到人的血液中。”
“到最後,可就無藥可治了。”
“陸曼晴!”顧煦極力克製自己不要爆發,儘量緩和了語氣,冷聲道:“那你想要什麼來交換?”
“我想要什麼,阿煦哥哥不明白嗎?”陸曼晴回眸,一步步走到顧煦身邊,手攀上顧煦的肩頭,道:“我之所以做了那麼多,究竟是為什麼,你真不清楚?”
我想要什麼。陸曼晴在心中問自己。
當然是你啊,顧煦。
“彆站在門口了。”陸曼晴關上門,挽著顧煦的胳膊,若無其事地道:“阿煦哥哥,不如來陪我吃頓晚餐?”
“這可是專門為迎接你而做的。”
“你到底還想怎麼樣?”顧煦站在客廳,看著女人坐在長桌旁,優雅地拿起手中的刀叉,心中怒意更甚。
陸曼晴,她到底是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