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菱也沒有想到那麼快又和葉嘉澤見麵了。
“你是葉越彬的叔叔?”徐幼菱把水杯放在玻璃茶幾上看著葉嘉澤問道。
入秋了,她還記得葉嘉澤上班之前穿得西褲襯衫,現在來見老師,他穿了一套比較休閒的衣服,搭了一件黑色的風衣外套,襯得整個人俊朗非凡。
葉嘉澤點頭看著徐幼菱說道:“對,你在電話裡和我說阿彬在學校打架是怎麼一回事?”
提到正事,徐幼菱收了八卦的心一本正經地說道:“因為今天有一名學生說越彬的壞話,然後越彬就和他打起來了,我想問的是,身為家長的你,你有沒有做到關心孩子的成長問題?”
葉越彬的父母雙亡,身為叔叔的葉嘉澤應該要承擔起照顧未成年葉越彬的責任,現在這樣對葉越彬不問不顧,還算是一個稱職的監護人嗎?
葉嘉澤看著雖然在努力控製自己冷靜下來但是眉眼已經有些憤怒的徐幼菱認真地道歉:“這是我的失責。”
他自己這段時間出差也想了很多,葉越彬失去了父母,對他發脾氣也是可以理解,但是自己也不應該以冷戰的態度去對待葉越彬,不能以為隻要給足了物質條件給他了,處於青春期的男孩子更需要關愛。
徐幼菱看著認真的葉嘉澤繼續說道:“那麼,我來給你講一講關於越彬在學校的情況。”
徐幼菱一直都很留意葉越彬的情況,畢竟他的情況特殊,葉越彬父母雙亡,那麼葉嘉澤就是葉越彬的親人了,她坐在辦公室一五一十地全部講給葉嘉澤聽。
葉嘉澤耐心地聽著徐幼菱講葉越彬的事情,學習成績保持在年級第一,但是性格上卻有點孤僻,有點不愛講話,很喜歡一個人站在走廊上發呆。
這是徐幼菱觀察出來的情況。
葉嘉澤把徐幼菱提到的關於葉嘉澤的事情全部記在心裡,彬彬也是大哥大嫂留下的唯一一個孩子,他從哪個方麵來說都要照顧好葉越彬。
徐幼菱和葉嘉澤談完之後便回了辦公室批改今天收上來的作業,葉嘉澤站在走廊上透過玻璃窗看著低頭徐幼菱,細碎的陽光從她前麵的玻璃窗落進來。
他看見了陽光落在她的頭發上,看見了她低頭認真的模樣,看見了她露出笑容帶著酒窩的樣子。
*
徐幼菱吃過了晚飯,在辦公室刷了一下微博,收藏了鐘穗幾張美圖,然後看了看時間,便抱著自己還沒有完成的教案去教室上晚自習。
同時她還帶了自己之前還沒有看完的納博科夫的《文學講稿》一起帶過去看。
徐幼菱坐在講台上,打量了台下的學生們的精神狀態,敏銳地發現了葉越彬神色有些疲倦,於是在巡堂的時候多留了個心眼,走到葉越彬的身邊,低聲問道:“越彬,你是身體有些不舒服嗎?”
“老師,我好冷......頭很痛。”葉越彬臉色蒼白地說道。
徐幼菱摸了摸葉越彬的額頭,怎麼那麼冷,她心焦如焚地思考著怎麼辦?現在要把他送去醫院,對,找人開車去,秦子默在二班上晚自修,讓他開車送自己和越彬去。
她跑出去教室去到二班敲門,和秦子默解釋了原因,然後秦子默背著葉越彬和徐幼菱一路跑去了停車場開車去醫院,徐幼菱坐在後座上扶著葉越彬,幫他擦著臉上的冷汗。
“老師,我好冷。”葉越彬暈暈沉沉地說道。
徐幼菱把自己穿著的針織外套脫下來給葉越彬套上,學校離市人民醫院雖然遠,但是還好秦子默熟悉路,抄著近路趕去了醫院,秦子默找了自己的朋友俞康時幫葉越彬看病,看著葉越彬掛上吊瓶的時候才鬆了一口氣。
“徐老師,你打了電話給葉越彬的家長了嗎?”秦子默拿著藥走回來看著一直守著葉越彬的徐幼菱問道。
徐幼菱這時候才想起了她還沒有打電話通知葉嘉澤,秦子默笑著對她說道:“你出去打電話,越彬這裡我看著就好。”
徐幼菱點頭,拿著手機出去打電話給葉嘉澤,耐心地等待葉嘉澤接通電話,“徐老師,怎麼了?”
聽到是徐幼菱的聲音,原本一肚子火的葉嘉澤冷靜下來聲音也溫柔了不少,徐幼菱握著手機說道:“你來一趟市人民醫院,越彬發低燒在醫院打吊針,你今天把他接回家好好養病。”
葉嘉澤一聽是葉越彬生病了便急著開車去人民醫院,懶得管衝出來想要對他道歉的張總王總等人。
徐幼菱打完電話一轉身走回大廳的時候與帶著鴨舌帽的女人擦肩而過,她愣了愣,然後本能地抓住的她的手臂問道:“歲歲?”
鐘穗小聲地‘嘶’了一聲,皺起了好看的眉毛,臉色有些蒼白。
帶著鴨舌帽的鐘穗拉著她去了自己不常開的新車上,說道:“菱菱,你怎麼來醫院了?你生病了?”
“歲歲,你生病了?”徐幼菱擔心地問道。她伸手就想摸摸鐘穗的額頭看看她是不是發燒了。
為了避免讓徐幼菱看到了自己的蒼白的臉色,鐘穗一直帶著口罩,說道:“沒有,菱菱你怎麼來醫院了?”
徐幼菱一臉不相信地看著鐘穗,鐘穗每次撒謊都不敢看自己的眼睛,她嚴肅地問道:“歲歲,你知道嗎你每次騙人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她說完,回想到剛才不小心抓了她的手臂,她嘶了一聲,就把鐘穗的長袖外套的袖子拉上去,就看見了手臂上的繃帶,她擔憂地問道:“怎麼回事?歲歲,誰欺負你了!”
鐘穗有些不想說,幫她拿藥的小助理拉開車門坐在車上看著這嚴肅的氛圍,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