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姐,真的不好意思,是我們教子無方。我們一定會讓他們明天在國旗下親自向張同學道歉,同時這也是給張同學精神賠償費。”
在外人麵前不可一世的王建華在徐幼菱麵前討好地看著她,他最怕的就是徐幼菱轉身把這件事告訴她的大伯,這樣會影響王家的項目投標。
徐幼菱看了張文英一眼,張文英和她對視一眼,在她的鼓勵下收下了那張銀行卡。
徐幼菱看著大腹便便的王建華和陳梨他們的媽媽笑著說道:“我希望王先生和陳太太要管教好自己的孩子,如果以後張同學還告訴我她被你們的孩子騷擾,我不介意把這件事情鬨大。”
“當然,同學你放心,叔叔阿姨肯定會管教好雯雯他們的。”王建華和陳梨他們的媽媽笑著說道。
校園暴力這件事目前看起來告一段落,徐幼菱去了班上找了林秀雅以及張文英的舍友,拜托她們多多留意張文英的情況。
“老師不是強迫要求你們,隻是希望你們能替我多多留意文英的情況,如果還有人欺負張文英,麻煩你們第一時間告訴老師好嗎?”
林秀雅回答的最爽快,薑雲輕聲地說道:“老師我們儘量。”
“好,老師相信你們,你們儘量幫老師留意文英的情況。”
然後徐幼菱繼續交代張文英無論遇到什麼事都可以第一時間打電話給自己,頂著一個蘑菇頭的張文英嘴唇微動小聲地說道:“謝謝老師。”
“不用謝,我是你的老師不是嗎?”徐幼菱笑著說道。
帶著一身疲憊的徐幼菱背著包走出校門就看見了停在停車場的黑色越野車,她拉開車門上車係上安全帶,靠在椅背上沉默著不想說話。
葉嘉澤見到她這幅疲憊的樣子也沒有多說什麼,開車回家,晚上十點鶴城這座城市的夜生活才剛開始,燈火通明,依然繁華依然熱鬨,沒有陷入黑暗的寂靜,而人們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發泄著繁忙的工作帶來的壓力。
到家的時候,葉嘉澤剛停好車,徐幼菱就醒了,她打了一個哈欠,神情有些懶洋洋的,睡眼惺忪的模樣讓葉嘉澤擔心她會平地摔,他隻好伸手牽著她走去坐電梯上樓。
“你怎麼來了?”躺在沙發上的徐幼菱看著提著一個盒子放在茶幾上的葉嘉澤疑惑地問道。
“要吃海鹽奧利奧蛋糕嗎?”葉嘉澤聲音溫柔地問道。
他順便把剛才拿到的奶茶也放在茶幾上,坐在地上看著坐起來的徐幼菱,目光溫柔又包容。
聽到有自己喜歡吃的蛋糕和奶茶,徐幼菱神情萎靡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神情從沙發上滑下來坐在地上說道:“葉總,你怎麼買了海鹽蛋糕和烏龍奶茶?”
看見徐幼菱開心的神情,她圓圓的臉上露出了兩個酒窩,葉嘉澤再一次慶幸自己去詢問了徐幼時,徐幼菱不開心的時候喜歡吃什麼。
“我覺得你可能會不開心,聽說不開心的時候吃甜會心情快樂起來。”葉嘉澤說道,他打開包裝,撕開裝著刀子的包裝,把塑料刀子遞給徐幼菱,眼神示意她來切蛋糕——
徐幼菱笑著接過了塑料刀子切下了第一刀看著葉嘉澤,她發現,或許是在燈光的映襯下,他冷硬的麵容顯得有些溫柔,目光柔情,仿佛能包容她所有的壞情緒。
“給你。”徐幼菱把第一塊蛋糕切好遞給了葉嘉澤,葉嘉澤嘗了第一口就沒有繼續吃,他看著吃得心滿意足的徐幼菱,嘴角微微彎起。
在葉嘉澤看來,徐幼菱吃到了自己喜歡的蛋糕,圓圓的眼睛裡閃爍著明亮的星星,圓圓的臉蛋上露出了兩個酒窩,他溫柔地看著她,目光柔情卻帶著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柔情。
“所以,徐老師,你學生的那件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葉嘉澤看著徐幼菱問道,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聲音變得溫柔,沒有在外人麵前的冷硬。
徐幼菱咬著吸管看著葉嘉澤包容的目光,神情一愣,她怎麼感覺自己的臉有點紅,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假裝鎮定地說道:“我今天才知道我手裡有權力是多麼好用。”
“欺淩我的學生是王建華他們的孩子,你認識王建華嗎?誒,重點也不是這個,當我看到王靜雯他們仗著自己家世好而高高在上的態度,教導主任和我的同事或多或少都因為她的家世而選擇向她臣服。”
徐幼菱說到這裡,想起了教導主任許婷對自己的‘諄諄教導’,她覺得十分諷刺卻又無可奈何,因為她要承認許婷說得一點很對——
“徐老師,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有著家人作為退路的,我如果得罪了王靜雯和陳梨的家長,我在鶴城會混不下去的,我還有兩個孩子要養。”許婷無奈地說道,但是眼神卻是羨慕的。
因為她從徐幼菱身上看見初出茅廬滿腔熱血的自己,但是隨著社會的毒打,她最終還是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徐幼菱吸了一大口奶茶沮喪地說道:“我發現,邁入了社會,我如果沒有大伯他們的保護,我可能也會變為許婷那樣的人。”
她想,如果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徐幼菱,她今天遇到這樣的事情會那麼勇敢嗎?
她不知道。
葉嘉澤看著失魂落魄的徐幼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說道:“徐老師,你讀書時候應該有學過權力是一把雙刃劍。”
“既然你手中掌握權力,那你就好好利用它,讓它發揮用處。”
徐幼菱看著溫柔的葉嘉澤,她感覺他在自己麵前仿佛走下了神壇,不再是財經雜誌裡高不可攀的葉總。
“我知道了。”徐幼菱笑著答道。
經過葉嘉澤的安慰,徐幼菱的心情高興了不少,她送葉嘉澤離開的時候,看著眉眼溫柔的他鬼神使差地說了一句:“葉總,我覺得你今天好溫柔。”
葉嘉澤還沒來得及給任何反應,徐幼菱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驚慌失措地關上了大門,徒留葉嘉澤一人在門外,他棱角分明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情,然後驚訝過後便是溫柔又眷戀。
*
經曆了昨晚的事情,雖然徐幼菱覺得自己很尷尬,看到葉嘉澤的時候下意識的神情一愣,葉嘉澤坐在車裡看著她摁了摁喇叭,徐幼菱搖了搖頭,心裡想到尷尬什麼,說不定葉嘉澤早就忘記了。
她坐上了越野車,係上了安全帶,才發現葉嘉澤的神色有些難看,她神情呆滯了幾秒,他不會還在生氣吧?
“徐老師,你和你的同事秦老師很熟悉嗎?”葉嘉澤看著站在校門口的秦子默聲音冷漠地問道。
徐幼菱搖頭說道:“不熟悉啊,你怎麼問他了?”她覺得葉嘉澤也很奇怪,經常問自己和秦子默關係好嗎?
站在校門口的秦子默看著坐在車裡動作親密的兩人,臉上帶著平靜的笑容,但是握成拳頭的手卻透露出他的憤怒,他嘴唇微微動了動,無聲地說道:“菱菱是我的。”
葉嘉澤冷靜地看著挑釁自己的秦子默,從徐幼菱對秦子默的態度來看,他們兩個就是陌生人,隻是現在看來,秦子默暗戀徐幼菱,可惜徐幼菱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