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菱、鐘穗、宋梅和張椿一起編寫關於性知識的課本,然後去打印發給每一位學生,三個班由徐幼菱、鐘穗和張椿負責上課。
宋梅看著站在課堂上細心又專業給每一位學生科普性知識的時候,她臉上露出讚揚的笑容,她看著鐘穗說道:“你的這個朋友很優秀。”
站在講台上的徐幼菱笑眯眯地看著台下有些臉紅的女孩,她微微一笑,說道:“不用害羞,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來的。”
在她剛進入青春期的時候,父母也曾是這樣教導自己,一開始的自己也是臉紅害羞,但是父母卻說,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來的,所以不需要害羞和臉紅。
站在走廊上的鐘穗笑著說道:“菱菱一直都很優秀,雖然看起來溫溫柔柔的,但是實際上卻很堅強。”
如果徐幼菱不是一個堅強的孩子,那麼她不會在發生那麼多糟糕的事情之後還能勇敢地走出來,麵對生活。
“我以為即使像你們這樣的年輕人,在談到性這方麵都會支支吾吾。”宋梅說道。
她接觸過那麼多年輕人,他們一旦談起性知識,他們就會害羞,就會支支吾吾,仿佛在他們看來,談論性知識是一件很羞恥的事情。
沒想到徐幼菱不一樣。
“她父母曾經也是這樣教我們,教我們保護自己,教我們麵對月經不需要羞恥,教我們接納自己身材的不完美。”鐘穗笑著說道,
她想起了溫柔的徐南暉夫婦,這樣一對溫柔又知性的教授夫婦為什麼會死在邊境線上?
宋梅見到她眉眼之間帶著抹不開的憂愁,她便知道自己不應該提起徐幼菱的父母。
“抱歉,我不該提起的。”
“沒事,你不要再菱菱麵前說就好了。”鐘穗認真地說道。
一節課四十分鐘,徐幼菱上完了這一節課,從教室出來的時候,她的眼裡帶著朝氣的光芒,鐘穗看在眼裡,她就知道,徐幼菱雖然會因為一時的困難而有些情緒失落,但是她會很快地調整自己。
“走吧我們去吃飯,我好餓。”徐幼菱抱著課本對鐘穗和宋梅說道。
鐘穗點頭,劇組的工作人員早就給她們叫了外賣,徐幼菱、鐘穗和宋梅吃著飯,宋梅打量著徐幼菱,突然問道:“幼菱,你介意我把你今天做的事情拍成電影嗎?”
宋梅覺得,徐幼菱為了女孩子們科普性知識,以及潘歡這件事情可以拍成一部電影。
她希望,更多的人不應該談性色變。
如果大家一直都談性色變,那麼就會有更多類似於潘歡這樣的事情發生。
徐幼菱神情一愣,然後抬起頭看著鐘穗,鐘穗對她微微一笑,徐幼菱笑著說道:“我不介意,宋姐,我希望你們這些文藝工作者能拍出具有更多影響力的作品。”
“我希望大家如果看了這部電影,可以不需要談性色變。”徐幼菱神情認真地說道。
她不求說能改變整個社會談性色變,她隻是希望有更多女孩子知道性知識,她們可以更好地保護自己。
比如說,懂得吃避孕藥其實很傷害自己身體,懂得在自己並不想孕育孩子的情況下,和男朋友做愛應該要讓他帶好安全套。
明白‘蹭蹭不會懷孕’是一句假話。
“你知道的,要改變男性的一些自以為是的觀點是需要時間的,但是我們可以教會這些女孩子們懂性知識,她們可以保護自己。”徐幼菱說道。
她看著潘歡就想起了自己剛實習的的時候,在班主任的帶領下處理過的一件事情。
十七歲的女生懷孕了,她為了‘真愛’選擇了退學不讀書要生下這個孩子,但是這個男生也不是什麼好人,在女生孕期期間常常出軌。
而最讓徐幼菱窒息的便是——
這個女生總是以為她的老公會改正,認為他那些女生隻不過是玩玩,最後總是會回家的。
在那一刻,徐幼菱其實意識到,如果他們做老師的,為人家長的,教導過這個女生一些生理知識,那麼這個女生會不會就不會懷孕?
但是,這個結果沒有人能給一個準確的答案給徐幼菱。
宋梅看著陷入了沉思的徐幼菱說道:“好,我們會儘快籌備這部電影的。”
吃過了午飯的徐幼菱沒有想到會遇見了潘歡的父母,會聽見潘歡的父母說出那樣匪夷所思的話。
“是你吧?!你報了警讓全村的人知道我女兒被王全摸了,你讓我女兒以後怎麼嫁人?怎麼活下去?”潘歡的夫妻憤怒地抓著徐幼菱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
徐幼菱震驚地看著麵紅耳赤的男人,然後抬腿,擊中了潘歡的父親潘長盛的肚子,她看著憤怒的潘長盛居高臨下地說道:“不報警你是想讓你的女兒忍氣吞聲嗎?”
“任由其他女孩繼續被王全欺負?”徐幼菱蹲下來揪著他的領子惡狠狠地說道。
她實在不明白潘長盛是怎麼想的?潘歡被人猥褻,竟然覺得她報警是錯誤的?
潘歡的母親走進來,她一臉哀傷地看著徐幼菱說道:“徐老師,你這樣把事情鬨大了以後讓歡歡怎麼呆得下去?所有人都會知道她已經臟了。”
聞言,徐幼菱深呼吸一口氣,她的拳頭已經硬了。
鐘穗聽著潘歡父母的話覺得十分窒息。
徐幼菱冷笑一聲,她鬆開潘長盛的領子,眉眼彎彎,眼裡帶著冷意,她笑著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在你們看來,你的女兒被人猥褻這件事其實是一件小事是嗎?”
“在你看來,你女兒能不能結婚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嗎?”
“噢,又或者說,你女兒長大之後能給你帶來多少禮金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她臟了,那就完蛋了,你們能收到的禮金就少之又少!”
在徐幼菱的步步緊逼下,潘歡的父母麵紅耳赤,她不屑地冷哼一聲,潘長盛還想狡辯,但是當他看見了徐幼菱銳利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已經無處可逃。
他們的真實想法在徐幼菱麵前一覽無餘。
張椿見狀,她說道:“我現在不管你們的想法,但是這件事交給警察處理是最好的。”
徐幼菱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潘長盛夫婦,她心情有些複雜,最後沉默不語地站在鐘穗身邊,鐘穗看著沉默的徐幼菱,伸手勾著她的肩膀。
“菱菱,你儘力了。”鐘穗有些悲哀地說道
在她看來,徐幼菱已經儘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