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了年初二,徐幼菱暫時不用走親戚了。
媽媽林方真那邊的親戚,自從林方真和林舒雅都去世之後,林家那邊的親戚便不再和徐幼菱、陳頌言他們往來。
徐幼菱問了葉嘉澤什麼時候有空一起去看電影,她想了想她作為小情侶,好像這幾天沒怎麼和葉嘉澤約會過。
帶著陳慧敏和葉越彬回了外婆家的葉嘉澤在微信上回複到,他自己最起碼要年初四才回到鶴城,目前在北城的外婆家。
因此,徐幼菱便開始修改自己的開學第一課的內容和ppt。
她拿著平板坐在毛絨絨的地毯上正在認真地修改著內容,在年三十的時候,教導主任讓她把年級的開學第一課換成禁毒,而班級的第一課則是性知識的課題。
但是徐幼菱很擔心有些班主任會不認真對待班級的第一課。
她真的意識到了,其實很多人都是談性色變,談性色變的時候,有些男性也會有著自己陰暗的小心思,他們認為在做愛的時候,女人說不要,他們認為這是在和自己調情。
但是,女性在做愛的時候說不要,身為男性的他們就應該要停下來了,而不是自以為是地認為是在調情。
“菱菱,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所以在準備開學工作的時候,我會和所有班主任認真談一談,讓他們認真地對待性知識這個話題。”
所以,徐幼菱正在做著禁毒ppt,她也和徐幼時聯係好了,開學當天,他們宣傳科的同事會給同學們做科普。
“不過,菱菱,你也要清楚,我們做的這個課題很有可能會被家長投訴。”教導主任認真地對徐幼菱說道。
實驗中學不是沒有做過這樣的開學第一課,但是最後都被家長投訴,導致開學第一課就會變成了宣揚主旋律。
在教導主任和校長他們看來,不是說宣揚主旋律是錯的,隻是他們做老師的,更加希望自己的學生能夠做一個好人。
做到知世故卻不世故。
當然,成績重要,但是學會做人也很重要。
雖然很多家長認為自己十六歲的孩子還是一個單純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但是其實他們早就知道‘性’了,隻不過由於家長談性色變——
他們沒有一個正常的了解渠道。
徐幼菱和徐幼時約好了今天下午去警局了解毒品,便從現場拍照放在ppt上,讓同學們更加有直觀的感受。
“菱菱,吃奇異果吧。”徐宜年把裝著水果的碟子放在茶幾上看著徐幼菱說道。
徐幼菱點頭,然後伸了一個懶腰,腰的上半部分躺在了沙發上,她看著白色的天花板說道:“哎呀,我好累啊。”
“要是累你先歇一下。”陳頌言憐惜地說道。
他看著徐幼菱已經坐在客廳快一個上午了,她一直忙著查資料做ppt。
“嗯,我知道,就是你們知道,我在做這個課題的時候,心情十分沉重。”徐幼菱懶洋洋地說道。
她查到了很多資料,甚至還看了一個紀錄片,這個紀錄片雖然年代有點早,但是徐幼菱看著他們的模樣,的確被震驚到了。
這個紀錄片講的是一些人吸毒之後的生活,他們為了毒品什麼事情都可以乾,徐幼菱透過這個紀錄片是可以看到黃賭毒其實是不分家的。
裡麵有一些女孩是被拐賣,她們被人注射了毒品,從此之後,便是黃賭毒不分家了。
他們可以為了一點點的毒品去出賣自己,甚至在懷孕的時候也會挺著一個大肚子去接客。
徐幼菱還看到了其中一個女人生下來的孩子,這個孩子一出生就帶著各種各樣的病,皮膚不是正常的膚色,而是紫色的,上麵還有著各種各樣的疤痕。
這個孩子給了徐幼菱最大的震撼。
陳頌言和徐宜年坐在一旁默默地聽著徐幼菱的講述,徐宜年摸了摸徐幼菱的臉,她看著皺著眉的徐幼菱,繼續耐心地聽著她的講述。
“所以,我真的很恨毒販,製造了毒品,販賣毒品,他們賺到了錢,但是卻毀掉一個家庭的生活。”
“但是,菱菱,你也要清楚,毒品絕對有人做,絕對有人賣,絕對有人買。”陳頌言冷靜地說道。
陳頌言一開始也無比討厭毒販,製造了毒品,販賣毒品,毀掉一個又一個的家庭,但是他們卻賺到了大把的錢。
“我們能做的便是不給他們進入鶴城的機會。”陳頌言冷靜地說道。
歸根到底,人性的可怕,他們看到了帶來高利潤的毒品,自然而然地便是蜂擁而上,就像四年前一樣,卡利塔簡直就是野火燒不儘。
徐幼菱和陳頌言吃過了午飯便開車前往了市局,徐幼時一早就在市局的門口等著他們的到來。
徐幼菱在此刻真正地了解到在緝毒一線的警察的工作到底有多麼的辛苦。
“隨著科技的發展,我們越來越難以分辨毒品了,就像我手上這瓶‘聽話水’一樣,無色無味,普通人根本不知道他們喝下的飲料中帶著毒品。”
徐幼時的手上放著一小瓶的藥水,他看著徐幼菱認真地說道。
他經手了那麼多案子,他有時候真的覺得,女孩子想要平平安安地長大真的太難了。
“然後,這是大家都了解的‘止咳水’,你以為它是治病的,但是沒有想到他是毒品吧?”徐幼時又拿起了另外一瓶給徐幼菱看。
從外觀上看,‘止咳水’真的與市麵上銷售的止咳水毫無區彆,可能普通人買了回去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喝了毒品。
徐幼菱看著可以公開出來的材料,不說去年,就單是今年,也有很多死於緝毒一線的警察,這些警察被毒匪一槍爆頭,屍骨無存。
他的家人們也不敢去掃墓,就怕哪一天這些毒匪會報複到自己的身上。
就像她和陳頌言一樣。
一開始,他們都不敢去徐南暉夫婦和林舒雅夫婦的墓碑麵前祭拜,因為市局這邊擔心哪一天這些毒匪會報複到他們身上。
“所以,菱菱,你知道嗎?要是一個普通人隻是買了止咳水,他的一生和他的家人都要被毀掉了。”徐幼時憤恨地說道。
他想起自己經手過的一個案子,那個人吸了毒,他沒有錢去買毒品,最後竟然把妻子和女兒賣給了毒匪。
這是徐幼時剛從警校畢業的時候接手的第一個案子。
這個案子讓他記憶尤深,那個父親清醒的時候說著他很後悔把妻子和女兒賣給了惡魔,但是毒癮上來的時候卻又覺得賣得好,賣了,他才有錢,才可以繼續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