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菱和葉嘉澤吃過了晚飯,葉嘉澤把碗筷收拾好,然後處理好放進洗碗機裡洗碗。
徐幼菱坐在輪椅上喝著葉嘉澤泡出來的茶化石,他們都習慣在吃完飯之後便出去飯後消食,他們十分享受著這難得的安靜的時光。
葉嘉澤推著徐幼菱出去散步,他一直在看著路,深怕路上有什麼障礙物會阻礙到了徐幼菱。
鶴城的晚上終於不像早上一樣那麼炎熱,清風徐來,讓徐幼菱和葉嘉澤十分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與溫暖。
這個小區的住戶都認識葉嘉澤和徐幼菱,當他們看見了葉嘉澤推著輪椅,徐幼菱坐在輪椅上和葉嘉澤說起她看到的事情,說起她最近在學雅思,學得頭都有點大了。
葉嘉澤總是十分耐心地聽著她的碎碎念,他本來也不是一個話多的人,而且比起講自己的事情,他更加喜歡聽徐幼菱講她的事情。
這樣,雖然他之前沒有參與徐幼菱的生活,但是他依然可以知道徐幼菱那些天到底做了什麼。
“阿澤,我要去留學,你會不會不想讓我出去?”徐幼菱突然問道。
葉嘉澤對視上徐幼菱的目光,他轉身,然後他半蹲在徐幼菱麵前,他扶著輪椅目光柔和地看著徐幼菱。
“你知道的,我從來都不會阻止你做什麼事情。”葉嘉澤笑著說道。
徐幼菱得到了葉嘉澤的承諾,她鬆了一口氣,然後葉嘉澤神情認真地看著她問道:“菱菱,是誰在你麵前這麼說過?”
徐幼菱伸手摸了摸葉嘉澤的頭,她說道:“沒有啦,隻是我在網上看到了好多因為留學男朋友要和女生分手的事情而已。”
葉嘉澤認真地打量著徐幼菱的神情變化,他看著徐幼菱不願意說出來,他也沒有繼續去追問。
他順著徐幼菱的話說下去:“我從來都不會阻止你做什麼,因為那是你的夢想,你的計劃,所以我不想讓你感受到後悔。”
他們繼續在散步,葉嘉澤推著徐幼菱的輪椅繼續在這條路上去散步。
散完步回來之後,徐幼菱回到家裡去複習雅思的課程,葉嘉澤站在徐幼菱家的門口麵前,他笑著說道:“那麼,菱菱我們明天見。”
徐幼菱看著他,眉目彎彎,她笑著說道:“那麼我們明天見。”
*
左樂安向徐幼時如實地供述了他知道的所有事情,包括詹姆斯接觸到徐南暉和林方真,也是齊司禮的授權。
齊司禮看不得以徐韶舟為首的徐家大房似乎有一家獨大的趨勢,而且徐韶舟的幾個兄弟都是那麼團結。
徐幼時神情冷厲起來,他看著左樂安談起二叔和二嬸的事情。
從徐南暉和林方真去世之後,這件事似乎就成為了徐家大房不能提起的一件事。
而徐幼時對徐幼菱永遠充滿了愧疚。
“你二叔和二嬸是你們大房這邊最容易接觸到的人,他們為人和善且溫柔,而且兩個人都是有著理想化的人。”
左樂安在講述的時候,他陷入了沉思。
徐南暉和林方真的確是不同他想象的富家子弟,他們為人友善且溫和,他們總是淺笑吟吟,左樂安承認,他也很喜歡徐南暉和林方真。
他從底層爬上來,一路不知道承受了多少的白眼和鄙視,他發誓隻要自己站在了高位上,他絕對會讓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另眼相看。
當他接觸到了徐南暉和林方真的時候,他原以為他們會十分趾高氣昂,畢竟徐家在整個鶴城乃至於全國都是赫赫有名的豪門。
隻是,沒有想到,徐南暉和林方真帶著溫和的笑容,他們的神情都十分溫柔。
左樂安承認他被徐南暉和林方真吸引了。
兩人也有著很明顯的書卷氣,為人學識豐富,麵對左樂安拋出來任何的話題,徐南暉和林方真都能接下來,他們也不會讓左樂安尷尬,談的話題都是在左樂安知道的範圍內。
所以,當齊司禮說想要對徐南暉和林方真下手的時候,左樂安第一時間想要阻止他。
坐在位置上的齊司禮聽到了左樂安的話,他神色未變,隻是笑容加深。
他打量著左樂安的神色說道:“左樂安,難道你是真心實意地把徐南暉和林方真當做是朋友了嗎?”
左樂安沒有回答齊司禮的問題。
在他和徐南暉夫婦相處的那段時間裡,他的確很快樂,他在徐南暉和林方真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他並不想失去這兩個好朋友。
齊司禮看著左樂安糾結的神情,他便知道左樂安入戲了。
但是,正如齊延說的,自己想要做什麼從來都不需要彆人的同意和允許。
他必須要讓徐韶舟他們那幾個兄弟四分五裂。
徐幼時聽著左樂安的複述,他的神情很冷靜,冷靜到讓左樂安仿佛看到了徐南暉的身影。
“遲來的愧疚和抱歉終究是遲來了。”徐幼時看著左樂安冷靜地說道。
徐幼時自己心裡也很清楚,遲來的正義和遲來的抱歉終究是遲來了。
受害人已經永遠地長眠於地下了。
左樂安看著徐幼時,他眼裡滿是愧疚,徐南暉和林方真去世五年多,他依然不敢去看他們。
因為他是知道齊司禮讓詹姆斯這種毒梟去接觸徐南暉和林方真的。
他害死真心實意對待自己的好朋友。
徐幼時從審訊室出來的時候,他站在外麵沉默了很久。
提起徐南暉和林方真,這件事總是他心裡的一根刺。
王峰看著眉目低垂的徐幼時,他拍了拍徐幼時的肩膀說道:“遲來的正義雖然遲來,但是仍然是正義。”
他對徐南暉和林方真兩個人的印象非常好,他們是一對專心做科研有著書卷氣的夫婦,有著共同的理想追求。
鶴城很多人都羨慕這對夫婦有著共同的理想追求,羨慕著他們舉案齊眉,眼裡都是對方的模樣。
徐幼時想起了五年前,徐南暉和林方真雖然死在邊境線上,但是陳頌言他們等到了救援,最終還是把徐南暉和林方真帶回來。
陳頌言看著徐幼時,他神情有些痛苦地說道:“小姨他們似乎被注射了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