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時沒有說話,他一直沉默地盯著徐幼菱。
他說道:“菱菱,我不希望你去見他。”
他不想讓徐幼菱再次想起這些不好的事情。
徐幼菱的眼神冷靜,徐幼時仿佛被她看穿了自己的想法。
“你不帶我去也行,我讓阿澤帶我去。”徐幼菱也不想為難徐幼時,她轉著輪椅回客廳,讓葉嘉澤帶自己去。
她知道葉嘉澤肯定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內幕的。
徐幼時看著徐幼菱的背影,他握緊了拳頭,徐幼菱的性格他還是很了解的,固執,這點和徐南暉以及林方真都很像。
葉嘉澤看見了兄妹兩人似乎是吵架了,他上前幾步,站在門口扶著徐幼菱的輪椅,然後推著回去,之後他看著神色難辨的徐幼時。
他說道:“阿時,你也知道菱菱的性格,她不是你想的那麼柔軟。”
徐幼時看著神情冷靜的徐幼菱,他看見了徐幼菱那雙與林方真極其相似的眼睛,他透過這雙眼睛看到了林方真。
他最後閉上眼睛,然後過了一會看著徐幼菱說道:“好,我同意你去見他。”
葉嘉澤看著徐幼時的神情,他歎氣,徐幼菱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他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他摸了摸她的頭,然後說道:“沒事的,我們去見了這個幕後黑手就很快回來了。”
“我知道的,你也不用那麼擔心我,我沒有那麼軟弱。”徐幼菱握著葉嘉澤的手認真地說道。
她如果那麼軟弱,她早就在五年前的時候自殺和父母一起離去了。
葉嘉澤打電話給醫生,說今天的康複治療可能會下午三點多才去,然後安排好了一切,他和徐幼時在樓下等著徐幼菱換衣服。
徐幼時最近壓力很大又開始抽煙,雖然裴瑩初和徐幼菱他們強製要求他戒煙,但是徐韶舟覺得這段時間戒煙都不太可能。
“你怎麼讓菱菱去見齊司禮?”徐幼時有些煩躁地說道。
他們兩個為了不讓徐幼菱聞到煙味,他們都是在室外抽煙。
葉嘉澤瞥了神情煩躁的徐幼時,他神情有些無奈地說道:“菱菱沒有你想得那麼柔軟。”
“我知道。”徐幼時拿著手裡的香煙煩躁地看著葉嘉澤。
他內心是很清楚徐幼菱不是那麼軟弱的人,但是他並不想讓徐幼菱再次回想起徐南暉和林方真的事情。
“彆那麼擔心菱菱,菱菱沒有你想得那麼柔軟。”葉嘉澤冷靜地說道。
徐幼時剛想說話,電梯門打開,徐幼菱推著輪椅走出來,他便閉口不提。
徐幼菱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出來,她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兩個男人說道:“走吧,我們去見他吧。”
徐幼時手忙腳亂地滅掉手裡的香煙,徐幼菱無奈地看著徐幼時,然後說道:“哥哥,你不是答應我們說不要再吸煙嗎?”
徐幼時神情有些尷尬,他笑著說道:“我這幾天工作壓力有點大。”
“那你還是要戒煙,抽煙本來就對身體不好,而且像你這樣,工作壓力又大再加上熬夜。”徐幼菱叮囑道。
葉嘉澤負責開車,徐幼時坐在副駕駛上,徐幼菱坐在後麵,三個人一起前往巡回檢查組那邊,秦默成已經在門口等了很久。
不過,當他看見徐幼菱坐在輪椅上,他的的神情還是愣了愣。
徐幼菱以為他們會來監察委這邊,沒有想到是來這邊。
秦默成笑著走了上前,他說道:“你好,徐幼菱,我是你大伯的好友秦默成。”
徐幼菱笑著點了點頭,她露出兩顆若隱若現的虎牙,說道:“你好,秦叔,我是徐幼菱,很高興認識你。”
葉嘉澤推著徐幼菱往前走,秦默成和徐幼時走在他們的身後,秦默成看著徐幼菱坐著輪椅,他小聲地問道:“阿時,徐幼菱是要以後都要坐輪椅了?”
徐幼時把剛才的憤怒發泄在秦默成身上,他有些惱怒地說道:“關你什麼事!”
秦默成也知道自己是踩到徐幼時那尾巴了,他也沒有對徐幼時生氣,在他看來徐幼時和徐幼菱都是晚輩了。
然後徐幼菱又是徐教授和林教授的孩子。
他無法對這兩個善良的人的孩子而生氣。
由於沒有適合輪椅走的路,葉嘉澤隻能抱起徐幼菱走樓梯,然後徐幼時把輪椅抱上去。
這個時候,葉嘉澤和徐幼菱也發現有些設置的確是對坐輪椅群體不是那麼友好。
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這件事,他們現在要去見害死徐幼菱父母的幕後主使。
秦默成走快幾步,他在前麵帶路,他握著把手,神情認真地看著徐幼菱。
“幼菱,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秦默成溫和地問道。
如果徐幼菱沒有做好心理準備,那可以再等一等。
徐幼菱看著秦默成,他笑著點頭說道:“好了,我現在就可以去見他。”
秦默成看了葉嘉澤和徐幼時一眼,他們兩個默契地點頭,然後秦默成扭開了大門,徐幼菱推著輪椅進去,她終於看見了這個害死自己父母的幕後黑手。
原來是齊司禮。
齊司禮聽到了開門聲,他下意識地挺直腰板微微放鬆一下自己臉上的表情,不要看起來那麼嚴肅,免得讓徐幼菱感到了害怕。
“你好,我叫徐幼菱。”徐幼菱神情十分平靜地說道。
葉嘉澤和徐幼時對視了一眼,他們沒有說話,繼續耐心地看著徐幼菱的反應。
齊司禮的手指有點微微顫抖,他看著徐幼菱,她總體上看起來很像徐南暉,但是眼睛卻和林方真一模一樣。
他有點緊張。
因為他在徐幼菱身上看到了徐南暉和林方真的身影。
齊司禮沒有說話。
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而徐幼菱看著齊司禮,卻想起了其實父母在她麵前說過齊司禮的事情,她想,如果齊司禮沒有介紹詹姆斯給父母認識。
按照自己父母那樣的性格,或許他們真的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我的父母在我麵前提過你。”徐幼菱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到讓齊司禮都覺得有些驚訝。
他以為徐幼菱會很生氣,會揍他,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承受徐幼菱的怒火了。
“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嗎?如果沒有我要走了,因為我等一下還要去吃飯,還要去做康複治療。”
徐幼菱神情冷靜地看著齊司禮,齊司禮發現自己所有的千言萬語到最後,什麼話都說不出。
審訊室的氣氛突然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