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恕我直言,我想你深夜來見我,必定有事情要對我說,絕對不是來轉轉就回去那麼簡單的事情吧?”我試探地問大王,並且仔細地觀察著大王的臉色。
大王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說:“苦姑娘,我本來應該老早就告訴你的,但是我總是抱著希望,希望事情並非我想象的那麼糟糕,可是,你知道嗎?我總是喜歡幻想,很多時候就會超越現實了。”
“大王。”我忍住悲痛說,“有什麼事情請直接告訴我好嗎?我有足夠的承受能力的。”
大王看著我道:“苦姑娘,閩侯尚非他……。”
我的身子搖晃了一下,幾乎要倒下了,幸虧南夫人手快扶住了我,我才站穩了。
“苦姑娘,你怎麼樣?”大王似乎看到了我的搖晃,關切地問。
“沒事,大王,你說吧,什麼事情?尚非他怎麼樣了?”
“實不相瞞苦姑娘,閩侯尚非在三個月前失蹤了,生死不明。”
“生死不明?怎麼個生死不明法?大王您能否給我說清楚一些。”
“是這樣的。”大王說,“三個月前,在邊陲的士兵本來已經打了勝仗,他們將敵軍追出好幾百裡,待到敵軍不見了蹤影之後,準備班師回朝。沒有想到,就在他們得勝歡慶的那天晚上,突遇敵軍偷襲,我軍傷亡慘重,軍隊在撤退的途中,中了敵軍的埋伏,逃出來的軍隊好不容易回到了邊陲。才得知,閩侯尚非在撤退的途中,由於黑夜走錯了路,地形不熟悉,中了當地一小部落的埋伏,生死未卜啊。我差人尋找,足足尋找了三個月,本來打算暫不告訴你這個消息,待找到尚非,營救尚非回來就是了。可是三個月過去了,我足足等了三個月,卻並未得到找見閩侯尚非的確切消息。我看到你如此憔悴,又不想看著你這樣折磨著自己,本打算不給你說的,可是我擔心時間越長你越是如此思念尚非煎熬著自己,所以就來告訴你這件事情,希望你能夠原諒我。我很後悔當初沒有等你們新婚過了,再讓閩侯尚非去邊陲,實在太倉促了,造成如今的遺憾啦。”
大王的話滿含著愧疚與無奈,似乎閩侯尚非已經不在人世了,他後悔當初那麼倉促將閩侯尚非送上了戰場。
我沒有說話,因為已經說不出來了,我恍恍惚惚,隻是那樣看著大王,隻看到他的嘴在不停地動,但是他說的什麼話我聽不見了。我恍恍惚惚看到閩侯尚非渾身血淋淋地站在我麵前,瞬間卻變得渾身被紮滿亂箭,臉色蒼白,眼睛留著血淚看著我,叫我道:“合兒,合兒,我好痛,我真的好痛,合兒,救救我,救救我。”
我伸出無力的手向他走過去,正要抱住他的時候,他卻被一股力量牽引著向後退去,我大聲喊著尚非,便暈倒了。
幻境中的我暈倒了,而現實中的我卻醒過來了,我正躺在床上。大王,南夫人,管家和幾個侍女,正圍著我叫“苦姑娘”。
我慢慢睜開眼睛,眼睛很酸澀,看到圍著我的人,無力地眨眨眼睛。
大王道:“苦姑娘,你終於醒了,你還好嗎?”
我點點頭道:“我沒事的,大王放心吧,夜深了,大王請回吧,我沒事的。”
大王有些為難,他道:“好吧,我就回去,我留幾個侍衛照顧你,等會禦醫來給你診斷了我就回去。”
正說話間,禦醫急匆匆地走了進來,給我按了脈搏。
大王急不可耐地問道:“徐太醫,苦姑娘的身體怎麼樣?”
徐太醫搖搖頭道:“大王,苦姑娘的身體實在太虛弱了,真不敢想象她是怎麼支撐下來的?”
“怎麼啦?”大王驚訝地道,“怎麼會這樣子?到底怎麼了?”
徐太醫道:“長期抑鬱導致的,心情常常不舒暢,加上焦慮過度,身體太虛弱了,而且似乎心脈很小,似乎沒有心臟一般,幾乎可以忽略到沒有心臟的狀態啊。”
徐太醫說的沒有錯,一個沒有玲瓏心的人,怎會有心脈呢?
“大王。”我輕聲道,“我沒事的,謝謝徐太醫,大王,你們回去吧,我會自行調整好的。”
“你可千萬彆做傻事,苦姑娘,我們的人正在想辦法加緊找到閩侯尚非,把他帶回來帶到你的麵前,所以你要好好的平平安安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