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在開玩笑,便不和他計較,就說道:“那好吧,你帶我去哪裡?”
“還能去哪裡呢?估計有的人還心心念念那神秘的海棠後山吧。是不是呀?嘿嘿嘿。”
天辰哥帶著我又來到水潭邊,我本來想著來看看子成還在不在,可是當我們來到水潭邊的時候,卻發現,水潭邊沒有子成。我沒有告訴天辰哥哥,關於子成的事情。
天辰哥哥讓我到附近去采草藥,他要洗個熱水澡。
於是我背著背簍從那條狹窄的小路穿過去,想看看子成到底還在不在這裡。很遺憾,除了那一堆荒草堆在那裡之外,沒有子成,甚至什麼東西都沒有留下。子成走的時候,將荒草撒亂了放在那裡,到覺的那荒草是有人拔了堆在那裡的,其他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
好一個乾淨利落的子成,我不禁心裡讚歎了一聲。
我又回到當初給子成采草藥的地方,蹲下來采草藥的同時,等待天辰哥。
子成已經離開了,我又觀察了下周圍,沒有人的腳印,也沒有馬蹄印,更沒有其他人來過的腳印,想必子成在這裡做了很多的細致的工作,所以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
子成離開了,說明他身上的傷真的被這水潭裡的水治療好了,我也就放心多了。
天車哥洗完澡後就過來和我一起采草藥,然後一直玩到天黑時分才回家。天辰哥準備好的吃食,中午的時候我們就在坐在一片野花中間,說說笑笑,什麼也不想,任憑開心快樂襲擊著我,包圍著我。我們哈哈哈大笑,毫無顧忌。
陽光熱辣辣地照射著大地。天辰順手給我編了一個花環,戴在我的頭上,我非常開心,細細想來,我還沒有這樣開心過呢。
那天回到家後,我便再沒有去海棠山。因為天氣太熱了,小艾姑姑出於我的安全考慮,有一天天辰哥來找的我時候,小艾姑姑就勸天辰哥,說以後彆帶我去海棠山了,怪操心的。說我還有很多的繡品沒有做呢,女孩應該待在家裡,不應該到處亂跑才對,這樣才顯得尊貴,“你看看誰家的女孩子像夷兒一樣,整天介地跟在你的屁股後麵往海棠山跑呢。”
天辰哥聽了隻是嘿嘿的笑,也不生小艾姑姑的氣。隻是靜靜地聽著小艾姑姑嘮叨。
裡哥哥還是每天被雨素纏著,我也不再生氣,一切該是我的,不管彆人用什麼樣的手段,那都是我的,彆人是沒有辦法的呢。隻是我態度上的變化,讓裡哥哥對我非常的客氣和尊重。因為是每一次都那樣淡然地麵對著他像小時候哄我一樣,哄著雨素。
現在,即使我和雨素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我也不會生氣的。當然了,心裡的難過和希望總是存在的,但是卻隻能夠藏在內心深處,不能夠見到陽光,不能夠讓彆人知道。畢竟,我不是雨素,我不能夠因為雨素而生莫名其妙的氣。
小艾姑姑和大娘看到我心態平和多了,也是不大提起我和裡哥哥的婚事了。而我,投鼠忌器,更加不願意提起。耿大爺又來過兩回,但也終究沒有再提起裡哥哥和雨素之間的事情,想必雨素的娘給耿大爺也是說明白了這件事情呢。雨素的娘反而變化很大,開始慢慢地拒絕我送她錢物了,她說有裡伯送的就夠了,彆讓我再費心了。還說是畫兒的事情根本就不怪我,怪她和畫兒的緣薄,如果還有的緣的話,她們母女是還會相見的。
這樣說來,我心裡的負擔也慢慢的變輕了,我不再為畫兒的事情而傷心,偷偷的哭泣。
就這樣,又是一年過去了,一切都是那樣的平靜,一切都是平靜的不能再平靜了。
然而正月十五又來了,海棠村重複著去年的故事,而我卻是無法再像去年一樣,那樣熱情好奇地去趕往小鎮,趕熱鬨去了。
小艾姑姑和大娘,在裡哥哥的勸說下,也要趕往小鎮,去看看熱鬨。我積極地支持小艾姑姑和大娘去,因為大娘還沒有去看過呢,辛苦一年了,就讓小艾姑姑帶著大娘去轉轉也好。
現在就是剩下我一個人了,大家都走了,我按照往年的習慣,將該做的一切都做完之後,一看天空,才到中午,原來這一個人的時間是太漫長了。
天辰哥哥趕熱鬨是從來不會缺的。正月十五,這一年一次的節日,他是不會錯過的。所以,我連個做伴的人都沒有呢。
天氣晴好,寒冷了一個冬季,終於可以感受到春的溫暖了。
我搬了一把椅子放在院子裡的石桌上,然後取出繡品,開始刺繡。
花樣是小艾姑姑從小鎮子上的老大娘跟前拿來的。這一年裡,小艾姑姑和老大娘已經很熟悉了,小艾姑姑就在老大娘那裡攬了不少的活兒,因為這些活兒,我已經很久沒有去過海棠山了。
真怪,今天怎麼忽然就又想起海棠村了呢?我還想起了子成,想起那神秘的水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