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隻涉世未深的小小女花妖,被一個粗獷魁梧的男神仙敬為一條漢子,難道竟是一件值得銘記的事情嗎?
“咳咳——”七葉一抹又抹額頭上的瀑布汗,“衛將軍,前、前麵好像有敵人襲擊......”
衛朗順著七葉的手一看,隻見先前抓住的異獸和各路妖魔身上的捆妖繩都已經鬆斷,正和天兵天將大戰。衛朗臉色一變,大罵出口:“他奶奶的,居然都掙脫了捆妖繩,真當老子是泥塑的啊!”罵完一躍到紅馬背上,大手一拍肥碩的馬屁股,那紅馬居然瞬間就長出了一雙銀灰色的大翅膀,撲哧幾下,速度的極快地朝戰鬥點掠去,馬蹄依然張狂地踢踏出一陣厚重的塵煙。
七葉正在抹掉剩下的瀑布汗的時候,耳邊卻突然拂過一絲濕熱的氣息,柔柔淡淡的聲音又響起,那股奇怪的香氣突然又濃鬱起來,“他就是幾萬年前天庭白日飛升的大將軍麼?”
以為把她放在陣中心就阻擋得了他?先不說中了他的聲東擊西之計,單憑他連魔界之主魔君在他陣裡來回晃這麼久都沒發現這一點,果然真就是天帝欽點的了。
“這將軍腦子真不錯。”
“你出來不會先打聲招呼的!”七葉沒好氣地往旁邊站遠點,瞪著阡孌,一副前輩教訓晚輩的樣子道:“你剛剛是不是想偷偷遁走?你蠢啊!一看就知道這周圍肯定被下了結界,你是嫌活得太舒服了故意去找罪受是吧?”頓了頓,又皺著眉道:“天界的事情我們這些小妖還是少管,也不要亂議是非,衛將軍無論如何也是天帝陛下欽點的天庭第一大將,不要惹禍上身。”
雖然衛朗的腦子確實好像有些聰明得不是很明顯,但直覺的,七葉不喜歡彆人詆毀帝君的朋友,即使那人說的好像是事實。
而阡孌不說話,隻是粉紅色光芒閃爍的瞳孔一直盯著七葉看,這個晚輩小青年的態度讓苦口婆心開導的七葉一陣不滿,歎了口氣,有些挫敗地搖搖頭叮囑道:“好好呆在這裡,不要亂跑。”
說完伸手祭出荼白色骨笛,正要飛起去幫衛朗,卻好像被人一把拽了下來,落地後再怎麼飛也飛不起來了,而且來回走不出三步就會撞到一堵無形的氣牆。
七葉以為是衛朗,正要開口喊他,卻又聽見那柔柔淡淡的聲音悠閒地響起,“方才不是說好好呆在這裡麼?”
七葉火大地一回頭,隻見那一身繁複濃紫暗紅斑斕華麗衣袍的妖媚青年正悠閒地伸出食指,朝那前麵的戰場指指畫畫。七葉順著他的手指望去,隻見先前好像控製住局麵的衛朗此刻變得有些吃力,那些掙脫捆妖繩的異獸和各路妖魔突然變得異常強大起來,不斷有天兵天將的被擊中,身體猶如揚沙,一陣風吹過便消散了。
那意味著灰飛煙滅,永不入輪回。
七葉的臉開始暗下來,轉身瞪著眼前的華服青年,“你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僅僅隔空揮了根食指就讓衛朗如此吃力,七葉不用想也知道捆妖繩是誰斬斷的,原來她一開始就拉錯了隊友表錯了情?
“嗬嗬,花妖,你的腦子和那大將軍一樣有趣。”紫色的唇勾起,很美,卻讓人背後發毛。
“你!”
虧她剛才還在擔心他的安危,還苦口婆心地開導他不要亂說話,沒想到他竟然是魔界的人?
“他娶了你?”
“就因為一口神澤麼?”
“嗬嗬,他本就是這樣忘恩負義,我真是健忘。”
紫衣青年好像不理會七葉滿臉的茫然,邊揮動著食指邊自言自語。
“他奶奶的,這些東西居然殺不死!”
衛朗再次斬下一刀,幾乎要把那隻異獸的脖子砍斷,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連接,不一會兒又活了過來,忍不住咒罵一聲。轉頭朝陣中間看去,好在那個娘娘腔沒有傷害那隻花妖,否則他很難跟帝君交代,那畢竟是和帝君有過一晚的女人。
“都住手,擺防禦陣!每個人保護好自己!”
眼見越來越多的天兵殞命,雖然沒有一個人發出一聲呻吟,但這些都是自己在黑荒日夜訓練出來的精銳,衛朗不心疼是假的。如今能和這些怪物對抗的隻有自己了,希望能撐到帝君和無墨那小子來的時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