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花妖居然能觸發定天珠的威力!這不可能!定天珠必是要兩個上古神祇合力方能開啟,這株區區三萬年還是個妖身的植物,她怎麼可能!阡孌難以置信地看著二人,突然吐出了一口黑血。
“哼!”
阡孌不甘地大哼一聲,紫黑繁複而又寬大的袍子一翻飛,化作一團黑氣朝魔君遁去。
讓重華漸漸地清醒過來,嘴邊的柔軟觸感和儘在眼前的人臉告訴他這不是幻覺。
這小妖居然這麼勇敢,主動跨出了這一步?看著眼前閉著眼,羽扇上還帶著晶瑩露珠的女子,重華圈緊了她的背,也閉上雙眼,加深這個吻。
方才他隻記得阡孌將那定天珠放進了她的體內,這個珠子力量過於強大,不是個好東西。他早就想將它毀滅,怎料阡孌竟將它與她綁在一起,此後她必不得安寧了。
當時眼前一黑,意識便已經朦朦朧朧,他知道是自己體內的魔氣爆發了,但好像他越是抵抗,魔氣就越爆發得熱烈,直到最後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直到一股他牽掛的馨香入鼻,嘴上一片柔軟,腰間好像環著一雙小手,他才慢慢清醒過來。
一睜眼便有這福利,重華樂得享受,連忙攬緊了七葉,專注地吻了起來。
七葉見四周已經恢複清明,卯日星君也駕著金烏停在頭頂,好像在看著他們掩嘴笑;而雲彩也飄了過來,朵朵彩雲環繞在他們周圍,似乎也在看熱鬨;而眼前的帝君卻仍舊閉著眼,舌頭極其的霸道,半點沒有停下的意思。
七葉想推開重華,卻發現他像根柱子,怎麼推都推不動。這時偏衛朗的大嗓門響了起來,帝君卻仍舊一副風雲不動的樣子,七葉直想找地縫鑽。
“哎喲我的娘,老子抗命從魔界一路狂奔回來,你們就給老子看這個?”衛朗騎著那匹紅馬,握在手裡的大刀還帶著猩紅的血跡,一身的風塵仆仆。此時他有些火冒三丈地瞪著或躺或坐,或叼狗尾巴草看得津津有味的幻琉宮一乾人等,布滿血絲的銅鈴大眼瞪得快要掉出來了。
“衛朗,這戲難道不好看嗎?”無墨一邊打坐調息,一邊時不時地朝那雲端上還在難舍難分的兩人身上瞟。今天這好戲離宮門很近,大家又都對宮裡的難民不勝其煩,所以乾脆就一邊看戲一邊放風,享受愜意人生。
“好戲是好戲,隻是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總歸有些影響不太好吧?”司書枕著那本破書,身前擺著一副茶幾,眼睛一瞬不瞬地看得津津有味。
頓了頓,司書又道:“不過就算是有啥影響,六界誰也不敢說帝君一個不字吧?”
“那當然!”小胖接過話茬,一邊激動加一臉自豪,胖臉上的小眼睛冒著星星花,雙手托腮看著雲端的兩人,道:“司書你快找找黃道吉日吧,你的話本上不是說兩人要先成親才能親嘴的嗎?現在小妖師妹都是尊上的人了,再不成親會遭人閒話的吧?”
“你們不知道老子在魔界打怪嗎!這小妖不是說第一次都給帝君了嗎?這親嘴的戲哪裡好看了!還派青鸞十萬火急地喧老子過來,你們知不知道陛下的禦旨是要老子半步不得離開,現在老子是在抗旨!抗旨啊!”衛朗火冒三丈,大嗓門震得眾人耳膜嗡嗡響。
全場突然一片靜默,隻有越來越多的彩雲來回愜意地飄啊飄。
“咳咳……”片刻的沉靜之後,司書打破沉默,卻道:“目冥童子,那些話本,原是你一直在看嗎?”司書扶額,想起那些話本封麵穿著清冷的嫵媚女仙,他著實於心不忍,畢竟這娃才7歲啊!而且他自花界回來後才發現,這廝還去書局換書換得那叫一個勤快,就算是守南天門的那些大兵也沒他一半快……
“又不是我自己看,我隻看了一本就覺得沒意思了,都是他們在看!”小胖伸手指著不遠處正叼著狗尾巴草互相靠著,人手一本書卷正看著入迷的混沌二將;另一隻手指向了衛朗。
“你們……”司書先是驚訝,而後是不懷好意地朝衛朗眨眼睛。
“這個,這個…….”衛朗搔首撓腮眼睛四處瞟,好像在話回答。
“現在還說這個戲不好看麼衛朗?”這時無墨涼涼地補刀了一句。
“老、老子不和你們廢話!魔族那些妖怪還等著老子送他們上西天呢,哼!”衛朗說完調轉馬頭,馬蹄依舊揚起一股塵沙,一溜煙跑遠了。
“嗬,這莽漢還不知道我們是想讓他歇一會兒呢!‘半刻都不得離開’,就算是神仙也不是鐵打的吧?好歹給個人輪流換啊!”司書喝著茶,給衛朗鳴不平。
“天界帶兵的不就大將軍一個人嗎?陛下不使喚他使喚誰啊。”小胖接腔,胖手搭在額上,一臉悲憫地望著衛朗離去的方向。
在一旁一直在梳理頭發的耳非此時卻一直盯著那混沌二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