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葉一行人行至半空的時候,妄卿就遣流年將小雪依送回幻琉宮。
“他們既然能夠擺脫我的追蹤,必定不是普通人,我竟是眼拙了,沒想到那個織嵐並非普通人類。”妄卿抬手敲了敲自己的額頭,“可是帝君,又怎麼會沒有發現呢……”
七葉聞言,眉頭跟著皺了起來,“天底下總有讓人不能輕易看透的偽裝吧……”
“哼,我到覺得他是被那張臉迷惑了心智,”妄卿不客氣的落井下石,“這次等找到帝君,我一定不給他好臉色看!”
見七葉彎起唇角,妄卿忙說道:“真的,雖然我們平日裡都怕,不是敬重他,但是這一次我絕對要讓他意識到錯誤。”
她交疊起胳膊,看著天邊閃亮的星辰,“尋人這種事情,無墨最為拿手,我記得他應該已經從青丘國回來了。”
“青丘國?他不是已經很久沒有去過了嗎?”聽到對方去了青丘國,七葉顯然有些驚愕。據她所知,無墨風流,親切可人,更招女仙們喜歡一些。可是偏偏他這個人,卻愛與妖為舞。
但是自從桫落離開,聽玉筆沉寂之後,無墨竟是再也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青丘國。如今見他重去,七葉不知道自己的心裡,是何種滋味。
“他向來不按常理出牌,我們還是按照原計劃去天宮吧。”妄卿說著,抬手一勾,腳下的祥雲向天界飛去。
她們隻有兩個人,要找重帝君談何容易,與其單打獨鬥,還不如多少幾個幫手。
“現在夜色如墨,也不知道天帝有沒有休息。”七葉站在她的旁邊,擔心地開口。除了大婚和小雪依出生,她見過元笙之外,後麵大多時間她都呆在了禪塵殿。
妄卿聞言,嗬嗬笑了起來,“倒是帝君的風格,不多言也就算了,反正啊絕對不透露男人的消息。”
七葉被她的用詞羞紅了臉,“你怎麼這樣形容天帝啊。”
“我說的可不止是天帝一個人啊,我聽說衛朗還曾經想要收小雪依為徒,最後怎麼樣了?”
陳年舊事提起,讓七葉的心跟著暖暖的。她怎麼會忘,衛朗那個大嗓門,那天都要將幻琉宮吵翻了。
他趁著帝君去了天宮,便裝作閒逛來到幻琉宮,將小雪依的身子骨看了一遍,便獨自嘟囔著說是什麼習武奇才。
後來幾番偷溜過來,也不知道是誰給支的損招,讓他用人間的各種小玩意引誘小雪依。
原本小雪依還聽重華的話,要以後再學法術,可是後來竟要拜衛朗為師。
這件事彆提讓衛朗多得意,可是計劃被得逞,就讓重華一頓暴揍。
想起那一天的情景,七葉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見她終於開心,妄卿嬉笑道:“說起來衛朗也有些日子沒見了,他也不想想,帝君不論法術謀略,可都是天上一等一的存在,他竟還想收他的兒子當徒弟。”
“是啊,其實想想他會投其所好,背後定是無墨他們在亂出主意,想看帝君發飆呢。”妄卿抿唇,看著天宮越來越近,抬手指了一下天帝寢宮的方向,“你瞧。”
七葉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才發現天帝的寢宮錚明瓦亮,竟如同白晝一般。
“天帝沒有休息?”
“他很少休息,”妄卿看著那個方向,“咱們這位天帝,從初登大位到現在,休息的日子都能用手指數過來。”
她說著,咧嘴笑了起來,不得不說,這股拚命的勁頭和負責任的態度,跟當年的女帝如出一轍。
兩個人穩穩落到天宮的時候,妄卿偏頭就看到另一邊的天空,有一朵潔白色的雲彩飛馳而來。
她驚咦一聲,忙跟七葉迎了過去。
“你來的正是時候!”
雲朵上的人正是無墨,他飛的匆忙,落地的時候明顯踉蹌了兩下。
聽到妄卿的聲音,無墨四下轉了一圈,最後才看到了她們二人。
“出什麼事了?”七葉見他一掃往日風度翩翩的模樣,顯有狼狽之色,趕忙開口問道。
無墨深呼了兩口氣,將袖管中的玉扇拿出來用力扇動兩下,才將臉上的表情收斂了下來。
一雙眉眼往上一勾,“難得見到帝君夫人,我還以為有帝君在,一輩子都見不到你人了。”
聽著聲音裡有些酸,七葉疑惑地蹙眉,就聽妄卿笑道:“還不簡單啊,肯定是他出的餿主意,然後讓帝君修理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