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失衡,帝君入魔,這種大事自然都會是她父皇母後來天界稟告詳情。可是她為了來尋人,折騰了半天,才求父皇將這個差使交給自己。
要知道,她從小到大呆在青丘國,根本沒有機會出來。
這次本來以為,將事情說完,就能去做她想做的事情,誰知竟然硬生生被捆在了這裡。
若是偷溜,上神小心眼的跟她爹娘一說,她的計劃就破滅了。
不滿地跺了跺腳,璿璣瞥了一眼寂靜無聲的屋子,垂頭喪氣的走了進去。
這段日子,天界有不少仙人都來看帝君的傷勢,雖然都被擋在了外麵,可是至始至終,卻沒有一個人來看這位叫阡孌的人。
璿璣無聊地坐到床邊,支著腦袋看著阡孌的睡顏。她聽目冥說過,這個阡孌是曾經的大魔頭。不過他們青丘國遠在天邊,她自然沒見過對方那時候的樣子。
不過這次跟帝君相抗,倒是蠻帥的。
璿璣想著,嘴角不由咧開笑意,不知道她所想要找的那個人,會不會也在哪裡等著自己。
不過算一算日子,那個家夥竟然一次都沒來幻琉宮。一想到對方根本就將自己忘了,璿璣臉上的笑容又跟著垮了下來。
她要找的人,本就是天界的,這些年不去找她也就算了,如今竟是連蹤影都沒了。
就在璿璣越想越生氣的時候,床上的人忽然發出一聲悶哼。
璿璣驚呼一聲,忙站起身來,一雙眼睛眨巴眨巴地看向床上的人,“喂,你是不是醒了?你要是醒了的話,我就要走了!”
她興奮地叫嚷一聲,剛要扭頭走,就聽到那抹蒼白的唇,喊出一個沙啞的名字,“七葉……”
“七葉?又是七葉?”璿璣無語問蒼天,“原來又是做夢啊,”她不情願的扭過身子,再次重新坐到了床邊。
阡孌昏迷的這些日子,天天都要喊七葉的名字。一開始她覺得奇怪,七葉明明是帝君的妻子,這個人莫非是惦記上了。結果從好事的仙女那裡一打聽,才知道原來裡麵另有隱情。
半支著腦袋,璿璣哼哼道:“看在你那麼癡情的份上,我就照顧到你醒來好了。哎,我心心念念的人,也不知道在哪裡花天酒地呢。”
她說著,看著阡孌乾裂的嘴唇,皺眉想了想,還是拿起茶杯,將水輕輕潤在了阡孌的唇上。
小心翼翼地蹭著唇邊,璿璣不斷的碎碎念道:“我在這裡可是孤苦伶仃地照顧你那麼久了,要是醒了可得記著我這個恩人。”
她邊說邊抬起眼睛,這一刻,陽光的餘輝透過窗子投射進來,映得阡孌的病容白裡透紅。
俊美的麵容,在長睫毛的陪襯下,被陽光勾勒出一個瑰麗夢裡才有的幻影。
那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猶如世間最純淨的貓眼石,一下撞擊進璿璣的心裡。
對上對方的目光,璿璣開口聲音都跟著結巴起來,“你、你醒了啊……”
阡孌淡淡地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半晌才輕啟唇角,“七葉,她怎麼樣了……”
“什麼啊,開口就是七葉,”璿璣將手裡的茶杯,推到桌上,不滿地嘟嘴道:“你第一句話應該是謝謝我照顧你。”
阡孌聞言,忍著身上的疼,蹙眉道:“多謝。”
見他費力吐出兩個字,璿璣無奈的歎了口氣,“告訴你,你可不要傷心啊。帝君已經醒了,帝君夫人一直在他身邊照顧著呢。”
她說完,就詫異地看到阡孌的嘴角彎起一抹弧度。
“他們都沒事,就很好……”
“真是個怪人,”璿璣哼了一句,卻覺得心臟有些發顫。她記得她母後曾經說過,世界上真正的愛是成全。
她以為自己不會遇到那樣的男人,卻不料眼前就有這樣一個。
她盯著阡孌半晌,才最終歎了口氣,“算了,說不定我跟你是一樣的人呢……”感慨未等說完,她就聽到院子裡傳來一個熟悉的聲線。
璿璣立刻站了起來,一雙眼睛裡布滿亮光,“他真的來了!”
阡孌意外地看了一眼歡呼雀躍的女子,剛才一眼,他還以為對方是個安靜沉穩的人,沒想到這麼孩子氣。
璿璣開心地跑了出去,敞開的房門,將屋外的陽光投射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