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兒怎麼也不吭一聲啊?突然出來嚇死人了!”楊琳訕訕地笑了笑,拉著一旁麵色漲紅的安如雅走了。
等她們離開後,向晚才拖著灌了鉛似的雙腿,走向洗手台。
她洗了把臉,抬頭看向鏡中的時候,才發現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紅了。
她顫抖著深呼吸口氣,咬著唇壓下喉嚨間的哽咽,彎腰洗去了臉上的淚。
向晚收拾好心情回到宴會廳,才發現宴會已經散了。
她出了酒店去找車,找遍了也沒找到那輛賓利……賀寒川扔下她走了。
“向總,那就這麼說定了,我明天讓秘書把合同送過去。”
“好!早就想跟你合作,這次總算找到機會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向晚轉身看向酒店門口,想上前,卻又猶豫著不敢過去,隻是怔怔地看著向健國。
見到她,向健國臉上的笑容瞬間沒了,隻是皺眉看了她一眼,便挪開了視線。
“爸,”向晚攥了攥手,鼓起勇氣走了過去,“賀寒川不在這裡,你不用這麼……”避著我的。
“方總,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向健國直接打斷她的話,拉開車門上車,走了。
向晚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車消失在視線裡,茫然無措,心冷得徹骨。
人來車往,燈紅酒綠,不遠處有人在說笑,城市的夜晚很熱鬨,但這份熱鬨卻與她無關。
冷風吹來,臉上的淚乾了又濕。
“沒人要我了啊……”向晚呢喃一聲,舔了舔乾澀的唇瓣,直直地朝車流走去。
親人都不要她了,她為什麼還要為了他們,這麼痛苦地活著呢?
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累死累活地工作,不用被人冷嘲熱諷了。
向晚看著不遠處駛來的車輛,閉著眼睛張開雙手,唇角露出一抹笑容。
她從未像現在一樣,距離死亡這麼近,卻一點都不怕,隻有向往。
砰!
就在距離向晚最近的車快要撞上她時,一輛白色法拉利衝了出來,砰然一聲和黑色轎車撞在一起。
兩輛車子撞在一起後沒立刻停下,而是旋轉著撞向一旁的綠化帶。
刺啦——
刺啦——
接二連三的刹車聲響起,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刹車聲,這條路上的交通亂成一團。
向晚睜開眼睛,忽閃的車燈晃得她睜不開眼睛,她怔然地站在車禍中心,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個人踉踉蹌蹌地下了法拉利,驚慌失措地向她跑來。
等到來人近了,她才看清這個滿頭是血的車主是她哥。
“晚晚,你沒事吧?”向宇按著她的肩膀,擔憂地上下掃視著她,“你……”
“你要自殺不知道換個地方?”黑色轎車車主捂著流血的頭下車,憤怒地打斷了他的話,“還有你,你他麼怎麼開車的?能從對麵車道撞過來,你也是了不起,駕照買的吧?”
“彆他麼嘰嘰歪歪的,說吧,多少錢,我賠你!十萬夠不夠?”向宇唰唰唰簽了一張支票,不耐煩地扔給了黑色轎車車主。
男人手裡拿著支票,氣得麵色漲紅,“這不是錢不錢的事兒,這次我傷的輕,要是出人命了怎麼辦?你的臭錢能把我的命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