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有你這個朋友,是她的福氣。”江清然笑著說了一句,轉動著輪椅麵向賀寒川,“寒川哥,我知道向晚撞傷我的腿讓你耿耿於懷,可是我不怪她的,就讓她跟著去醫院,可以嗎?”
賀寒川逆光而站,看不清他的神色。
“寒川哥,你就同意嘛,你一直在我身邊,她不敢傷害我的。”江清然言語間多了幾分小女人的嬌態。
向晚心裡冷笑,江清然還真是時刻以離間她和賀寒川為己任,就算他一開始同意讓她去,聽了江清然這些話也會不同意。
她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可賀寒川卻說道:“你推著清然出來。”
得意在江清然眼底消散,她愣了一下,這次是真的強顏歡笑,“你小心點,彆跟上次一樣毛毛躁躁的,差點把我摔了,害得我哥誤會你。”
她聲音不小,與其說是說給向晚聽的,不如說是說給賀寒川和江戚峰聽的。
可賀寒川隻留給她一個修長的背影,並未如她所願。
“你要是識趣,就彆在清然身上動什麼不該動的心思。”江戚峰走到向晚身邊,俯身警告。
周淼想替向晚說些什麼,可她看了眼麵無表情的江戚峰,又瞥了眼楚楚可憐的江清然,最後什麼都沒說,隻是愈發坐立難安。
向晚扯了扯唇,“我真想把我的罪名坐實了。”
他們說她謀殺未遂,她就去殺一次江清然,他們說她蛇信心腸,她就多算計折騰幾次江清然,至少這樣再被罵時,她不用覺得這麼憋屈。
“你又想做什麼?”江戚峰壓低聲音,每個字都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
“江先生放心吧。”向晚後退幾步,拉開了和他之間的距離,“有賀先生和您在,您覺得我敢對江小姐動手腳嗎?”
“你知道就好。”見她離自己這麼遠,江戚峰心裡很不是滋味。但他很快皺了皺眉,壓下了胸腔裡這股異樣的情愫。
他不可能愛一個蓄意謀殺他妹妹的女人。
向晚眼底閃過一抹嘲諷,“您要是實在不放心,就二十四小時跟著您妹妹,以免給了我傷害她的機會。”
江戚峰冷冷剜了她一眼,走到江清然身旁,俯身溫柔地說了些什麼,然後大步離開了。
“向晚,我……”周淼偷偷瞟了眼江清然,麵色漲紅地說道。
向晚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你要是有事,就先回去吧,我陪江小姐去做複健。”
周淼不想因為她得罪了江清然他們,可以理解,畢竟連她親人都因此跟她斷了關係。
“抱歉啊!”周淼訕訕地笑了笑,伸手,“你要推輪椅,拿這些東西不方便,我幫你拿回去吧。”
“謝謝。”向晚把購物袋全給了她。
一旁,江清然輕輕歎了一口氣,感慨道:“你們的關係真好啊,向晚,這位小姐對你很好,你可彆讓她重蹈我的覆轍。”
周淼接過購物袋,帶著幾分困惑地看著她。
“也沒什麼,就是我以前和向晚也是好朋友,結果後來……不說這些掃興致的事了。”江清然看著自己的腿,笑得苦澀。
周淼訕訕地笑了笑,掃了眼身旁的向晚,又看了眼江清然,一臉尷尬,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彆讓賀先生等久了。周淼,我們先走了。”向晚麵色不變,隻是攥著輪椅的手用力到指尖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