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看著關上的門,神色複雜。
她換好衣服做好造型已經是兩個多小時後,宴會上的人更多了,到處是華服倩影。眾人舉杯,談笑風生。
“你說,賀夫人叫向晚過去換衣服做造型,是不是不嫌棄她坐過牢的經曆,還想讓她當兒媳婦啊?”
“不可能吧?賀家這樣的人家,怎麼可能要一個坐過牢的兒媳婦,也許是嫌向晚穿成那樣太丟人吧。”
向晚從人群中經過時,聽到有人在討論她。她腳步頓了一下,接著往角落處的那張桌子走去。
桌子旁邊已經圍坐了一對男女,見她過來,兩人很默契地起身,擠眉弄眼地走了。
向晚坐下,掃了幾眼人群,還是沒看到賀寒川,心裡的忐忑多了幾分。
他這麼長時間還沒回來,難道傷得特彆嚴重?
“向晚?”這時,江清然推著輪椅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笑道:“我以為你還會穿工作服過來,結果找了半天沒找到,原來你準備了禮服啊。”
江戚峰站在她身後,視線在向晚身上停留了一會兒,才強迫自己挪開。
向晚皺了皺眉,沒出聲,捏了一塊兒糕點吃。
“你這件禮服應該是特製的吧?”江清然咬了咬唇,勸道:“向晚,消費水平還是跟自己的工資水平匹配好,彆為了那一點點的小虛榮,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啊。”
“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傍大款?”向晚隻吃了一口點心便吃不下去了,眉宇間帶著淡淡的譏諷。
“我隻是為了你好,勸你兩句而已,沒彆的意思。”江清然一臉無奈,“你彆總對我敵意這麼重。”
向晚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角沾染的點心屑,起身走向另一張桌子。
有江清然在的地方,她覺得空氣都是汙濁的。
“清然好心勸你,你這是什麼態度?”江戚峰走到向晚身前,攔住了她的去路,“還是說清然說中了事實,你惱羞成怒了?”
一想到向晚為了錢當情人,每晚在其他男人身下婉轉承歡,他心裡就說不出的不舒服。
“我是不是惱羞成怒,沒必要跟江先生說吧?而且,”向晚冷笑一聲,“就算我為了錢陪睡,關江小姐和江先生什麼事?”
他們兄妹倆的手還真長,也足夠惡心。
江戚峰喉嚨發緊,確實與他無關,他也沒有任何立場責怪她。
“當然有關。畢竟你以前是我的朋友,你缺錢可以跟我說,沒必要為了錢出賣自己的身體。”江清然聲音稍稍拔高了些,說得情真意切。
即便這裡是宴會的角落,人也不少。
聽此,很多人看了過來,或是不可置信或是驚訝或是厭惡或純屬看熱鬨——
“再怎麼說也是向家女兒,居然為了錢出賣身體?假的吧?”
“兩年前向家就跟向晚斷絕關係了,還是有可能的。”
“她有手有腳,缺錢不會工作嗎?”
“你開玩笑吧?向晚連大學都沒考上,還是家裡掏錢才進的一個二流大學。像她這種不上進的富二代,除了伸手跟家裡要錢還會什麼?”
向晚緊緊攥著拳頭,憤怒在血液裡翻湧叫囂,身旁桌子上就有酒杯盤子和花瓶,她完全可以拿著這些東西砸爛江清然的腦袋,大不了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