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筆錄,你聽錯了!那個,我喝酒喝多了,頭好疼,再睡一會兒,彆給我打電話了啊!”向宇訕訕地笑了笑,匆匆說了幾句,沒再給向晚提問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向晚再撥過去,已經沒人接了。
她抿了抿唇,下床穿鞋,連病服都沒換就想往外走。
哥哥做事衝動不考慮後果,還不知道剛剛都做了些什麼!
“你要出去?”周淼站起來,攔在她身前,“你嫂子說讓你好好休息。”
向晚皺了皺眉,“讓開。”
“你的腿以前就被打殘過,現在又被燙傷,要是發炎什麼的引起細胞壞死,腿完全殘了怎麼辦?”周淼不懂醫,也不知道自己瞎說了些什麼,她現在隻想攔住向晚。
向晚眉頭皺得更緊了些,“我的腿我自己清楚,讓開。”
頓了一下,她補充道:“你不想得罪我嫂子,可以跟她說是我硬衝出去的,她不是不講理的人。”
周淼看了眼她的臉色,猶豫一下,還是讓開了,“這是你自己說的啊。”
向晚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繞開她往外跑。
“向晚,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吧!”周淼稍稍想了一下,快速跟上。
向晚沒停,一路跑到了電梯前,把四個電梯都按了,低著頭皺著眉等在速度差不多的兩個電梯中間。
叮!
電梯打開。
她抬起頭剛要進,在看到電梯裡的人時愣住了。
電梯裡,賀寒川一身銀灰色西裝站在輪椅後方,高貴,俊朗,正垂眸專注地看江清然手背上的傷口。
周淼就站在向晚身旁,見此也愣住了。
“你怎麼還跑出來了?”江清然目光落在她腿上,焦急道:“你的腿燙傷了,還是躺在床上休息比較好。”
賀寒川掀起眸子,視線在向晚腿上頓了一下,很快挪開。
“你手背上的傷,是我哥弄的?”向晚舔了舔乾澀的唇瓣,看著江清然手背上的傷口問道。
哥哥這麼長時間還在警察局,肯定惹上了大麻煩,除了招惹賀寒川和江清然,她實在想不出其他理由。
江清然淺淺點了下頭,俏麗的五官上一片苦澀,“向宇哥說,這是一報還一報。他還說,我肯定是故意潑你的,我怎麼解釋他都不信。”
周淼目光飄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
“難……你要怎麼樣才放過他?”向晚喉嚨滾動,硬生生把‘難道不是故意的’壓了下去。
賀寒川看著向晚腿上因綁紗布鼓起來的一片,眸底閃過一道暗芒,隱隱有些煩躁。
“我說了好幾次私下和解,可是向宇哥說我……心機婊、裝,不肯接受我的好意,我也實在沒辦法了。”江清然很無奈地歎了口氣。
聽此,一直默不作聲的周淼皺著眉說道:“這就是向少不對了,江小姐都說不跟他一般計較了,他還……”她斟酌了一下用詞,“還罵人。”
向晚緊瑉著唇,拳頭攥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