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的會議您遲到了將近一個小時四十分鐘,FH那邊很不滿意。您到之前,FH公司代表說下次不會再跟我們合作了。”男人說道。
損失FH這個合作商不會對賀氏集團造成什麼特彆大的損失,但商人逐利,本該拿到手的利益卻因為無關緊要的事情失去了,這就是損失。
向晚右腿疼得厲害,心不在焉地把重心全都挪到了左腿。
她腿傷成這樣,賀寒川都不曾過問一句,江清然隻是手背傷了一點,他就推了這麼重要的會議陪她去醫院,對比實在太明顯。
她以前真是豬油蒙了眼,才會以為她追了他那麼長時間,他對她動了心。
“那就換個合作商。”賀寒川在文件上簽了個字,合上,抬頭問男人,“還有彆的事嗎?”
“沒了,新合作商的信息我會在明天中午十二點之前交給您,我先下去了。”男人掃了向晚一眼,淺淺點了下頭,出去了。
門關上的那一刻,辦公室裡隻剩下向晚和賀寒川。
很安靜,安靜得讓她覺得壓抑,連呼吸都下意識地放輕。
賀寒川身體後傾,靠在椅背上,目光在她紅腫的臉上停頓了一下,漫不經心地說道:“找我有事?”
“嗯。”向晚後背緊緊貼在牆上,小心翼翼地說道:“這件事都是我的錯,您讓我做什麼,怎麼懲罰我都可以,能放過我哥哥嗎?”
賀寒川看著她,輕笑一聲,沒說話。
向晚從來都猜不透他的想法,她舔了舔乾澀的唇瓣,艱難地說道:“是我攛掇我哥哥做這些的,您要怪就怪我吧,讓我……重新坐牢也可以。”
“離我那麼遠,我能吃了你?”賀寒川右手肘撐在椅子扶手上,因這個動作,襯衫微微繃緊,隱約勾勒出他噴薄的胸肌。
向晚攥了攥衣角,鬆開,忍著右腿的疼痛,蹣跚走到辦公桌前,兩人的距離縮至不到一米。
淡淡的男士香水味籠罩她全身,她全身每個細胞都繃得緊緊的,手心不知何時冒出一層汗。
“坐。”賀寒川倒了杯茶,端起抿了一口。
向晚抬頭看了他一眼,又飛快地低頭,雙腳跟在地上生了根似的,怎麼都動不了。
她摸不準他的想法,這種未知讓她感到恐懼。
“要我請你坐下嗎?”賀寒川放下茶杯,視線掃過她受傷的右腿,指尖在桌上輕敲了幾下。
向晚不動聲色地把手心汗水擦到衣服上,輕聲說道:“……不敢。”
她緩緩挪到沙發前坐下,屁股隻沾了一個邊。
“天天可以添新傷,你也是有本事。”賀寒川站起來,繞到她身前,彎腰,手指撫過她的傷口,“怎麼弄的?”
他的撫摸讓向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脊背繃得緊緊的,“不小心摔的。”
“嗯?”賀寒川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
向晚攥了攥拳,低垂著眸子不想和他對視,“向總打的。”
“你們向家人總是能給我驚喜。”賀寒川鬆開她,站直身體,神色晦暗不明。
向晚難堪異常,想甩袖子走人,卻不得不強迫自己留在這裡,“賀總,該怎麼罰,您罰我就可以,可以放過我哥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