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對他來說並不美,隻有心疼,他記得她以前怎麼減肥都減不下去,臉總是帶著些嬰兒肥。
“哥——”向晚抬頭,眼神空洞地看著他,聲音沙啞如破鑼。
林娜璐掩著唇,淚水撲簌簌往下掉,拽了拽身旁還在發愣的丈夫,“快……快過去啊。”
“嘴怎麼流血了?是不是誰打你了?”向宇飛快地跑下來,找不到手帕和紙巾,索性脫下西裝外套,輕柔而不熟練地給她擦著嘴角,眼底滿是心疼。
嘴裡一股血腥味,向晚疲憊地搖了搖頭。
“你怎麼在這裡坐著?是不是崴到腳了?”向宇焦躁地撩起她裙子,檢查著她的兩個腳踝,沒腫,可是破了一點皮。
而那麼一點點傷口,跟她腿上縱橫交錯的疤痕相比,根本不算什麼。
他的眼底一點點溢滿血絲,咬著牙在地上狠狠錘了幾拳,手上很快便鮮血淋漓。
“晚晚是不是受傷了?”林娜璐急得踹了向宇一腳,“你不送晚晚去醫院,在這兒發什麼瘋?”
向晚仰頭看著她,沙啞著嗓子說道:“我沒受傷。嫂子,你跟哥回去吧,我想在這兒單獨待一會兒。”
“這兩年……是不是過得很苦?”向宇坐在她身旁,兩手撐在膝蓋上扶著頭,問得苦澀。
兩人聲音都很小,聲控燈暗了,四周又是一片黑漆漆的。
林娜璐瞪了他一眼,才意識到他看不到,她用力在地上跺了幾下,乾咳兩聲說道:“晚晚,你哥說你最喜歡坐過山車蹦迪什麼的,你要是不喜歡這個生日宴會,我們現在去遊樂場怎麼樣?”
沉默。
三人都沒再說話,隻是每次燈暗下去的時候,林娜璐都會跺幾次腳。
平時脾氣最衝、最愛耍嘴皮子的向宇安安靜靜的,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晚晚,”最後還是林娜璐打斷了沉默,“你還沒見過你小侄子小侄女,我覺得他們跟你長得可像了,你想不想去看看他們?”
向晚抬頭看了眼她,眸子亮了一下,很快又暗了下去,聲音很輕,“還是不去了。”
也許他們長大後,會覺得她這個‘殺人犯’姑姑很丟人,那樣還不如彆見她。
林娜璐這次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還記得劉嬸嗎?”向宇偏頭看著向晚,“你被關進監獄後,她就從我們家辭職了,現在在監獄附近開了一家小麵館。我們去她那吧,吃碗長壽麵。”
向晚低垂著頭沒出聲。
就在林娜璐以為她會拒絕或者就這樣沉默的時候,她嗯了聲,然後說道:“哥,我不想走路了。”
“壽星就不該用尊貴的腳走路。”向宇蹲在地上,豪氣萬千地拍了拍後背,好似沒有剛剛陰鬱的那一幕,“上來吧。”
林娜璐怕摔到向晚,趕緊走過去虛扶著她,一麵念叨向宇,“能不能走穩點?你行不行,要是不行就換我!”
“怎麼跟你說的?彆和自己男人說不行,我要不行,那兩個孩子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向宇嚷嚷道。
向晚緊緊摟著向宇脖子,聽著兩人拌嘴出了樓梯間。
他們三個顏值衣著還有行為都太過亮眼,正在辦理酒店業務的人看了過來,有幾個還是熟人。
三人誰也沒搭理,直接出門上了車,開車去往劉嬸麵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