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說得毫不留情。
聽此,於靜韻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她看著女兒哽咽道:“晚晚,你真……真要跟爸爸媽媽劃清界……”
“要不是你敗壞向家名聲,你以為我們會來這種地方找你?”向健國打斷了她的話,厭惡無比地看著向晚,強硬道:“我今天把話放這裡了:你必須離開這個會所,離開B市,並且永遠不能再回這裡!”
於靜韻眼淚掛在睫毛上,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隻要晚晚離開這個會所就好,你為什麼還要讓她離開B市?她才二十歲,手裡隻有一個高中文憑,你把她趕出B市,她吃什麼喝什麼?”
“慈母多敗兒!”向健國怒視著她,“就是你無條件地縱容她,才把她教成了這個樣子!”
於靜韻不吭聲了,隻是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向晚,我說的話你聽清楚了嗎?!”向健國重新看向向晚,像是在看什麼肮臟的東西。
周淼攥了攥拳,想上去幫向晚說幾句話,但又怕得罪向家得罪得太狠,猶豫再三,站著沒動。
向晚噗嗤一聲笑了,眉眼間儘是嘲諷,“我已經不是向家人了,我在哪兒在做什麼,向總沒資格管。而且,B市不是向家的,您憑什麼讓我離開?”
見向健國又要動怒,於靜韻擔心他的身體,連忙上前一步說道:“晚晚,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留在夢會所工作,知道外麵的人都怎麼說你嗎?你就當聽媽一句勸,離開這裡吧。”
她說得都是勸告的話,但眼底全是不讚同不理解,甚至還有叱責和羞惱。
說到底,她對向晚在夢會所工作的態度,其實和向健國一樣,都是覺得這個女兒丟人現眼,隻是說話稍微委婉點而已。
向晚看著夫婦二人,憤怒、壓抑和痛苦在血液裡流竄,恍若下一秒就會衝破血管,破體而出。
她自嘲地笑笑,既怨恨又無奈,“要不是賀寒川用向家威脅我,你們以為我會留在夢會所這種地方?”
明明知道不該再對爸媽他們抱有希望,可她直直地看著他們,還是抱著一絲絲的僥幸——
萬一他們知道真相後,會恍然大悟,覺得愧對她、心疼她呢?
雖然這樣的希望很渺茫,但是……但是他們畢竟是她的父母,萬一呢,萬一他們對她還有一點點親情呢?
“不知悔改!”向健國手指指著她,臉氣成了醬紫色,身體還在不斷顫抖,“就你這種隻會跟家裡要錢、惹了麻煩隻會丟給家裡處理的人,能為了向家受苦?”
“我看你是出獄後回不了向家,沒錢花,又找不到好工作,就來夢會所這種地方掙快錢!現在說你做這些都是為了向家,真是說謊都不打草稿!”
這些話恍若一盆涼水,把向晚從頭潑到腳,她明明站在宿舍裡,卻恍若穿著濕透的衣服站在冷風中,全身上下冰涼得沒有一絲溫度。
見此,周淼擔憂地走過來,抓住她的手小幅度地晃了幾下,“向晚,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