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寒川眉梢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瞥了向晚一眼,目光在她乾裂的唇瓣上頓了一下,然後收回目光,開門出去了。
周淼過去關上門,神色間的拘謹淡了幾分,坐到了一旁座位上。
“我熬了點雞湯,還有一些小米粥,想喝哪個?”趙瑜指了指桌上兩個保溫桶,問道。
向晚本想說沒什麼胃口,不想喝,但對上趙瑜的眸子,她到了嘴邊的話改了,“那就小米粥吧。”
聽此,周淼立刻站起來,過去盛了一碗小米粥,端到了向晚跟前。
向晚實在沒什麼胃口,她拿著湯匙舀了點粥,放到嘴邊吹了吹,小抿了一口,“伯母來多久了?”
“也沒多久。”趙瑜笑了笑,說道:“燙嗎?”
向晚說了句剛好,低著頭喝粥。
“晚晚——”趙瑜喊了她一聲。
向晚放下勺子,抬頭看了她一眼,“嗯?”
趙瑜掃了眼周淼的方向,唇瓣張了張,沒出聲。
“我去買點水果。”周淼識趣地說了一句,出去了。
門關上的那一刻,病房裡隻剩下兩人,趙瑜這才說道:“你媽因為你的事跟你爸吵架了,兩個人正在鬨離婚,要不是在財產分配上兩人意見不一致,也許今天就把離婚證拿下來了。”
向晚手抖了一下,險些將手中的碗摔到地上,愣了片刻後,她低低哦了一聲,悶頭喝粥。
隻是不知是因為大病初愈還是彆的原因,本該香甜的小米粥吃到嘴裡沒一點滋味,甚至帶著幾分苦澀。
趙瑜看著她,輕歎了口氣。
“財產分配上意見不一致?”向晚咽下小米粥,抬頭看著趙瑜。
趙瑜嗯了一聲,“你媽要求二八分,她二,你爸八,你爸……”她意味不明地笑了聲,隱隱帶著譏諷,“你爸讓你媽淨身出戶,說向家的錢跟她沒有半分關係。”
其實於靜韻是富家小姐,向建國就是個窮小子。
兩人大學認識,畢業後想結婚。於老爺子和於老太太不讚同兩人婚事,但於靜韻未婚先孕,又堅持跟向建國在一起,老兩口就答應了。
於家隻有於靜韻這麼一個女兒,她跟向建國結婚後兩年,於老爺子夫婦車禍身亡,於家的公司便交到了向建國手上,前幾年更名為向氏集團。
“嗬!”向晚冷笑了一聲,拿出湯匙,端起碗,喝了小半碗小米粥。
趙瑜接過碗,說道:“喝不完就彆喝了。”
然後把碗放到了桌上。
向晚垂著眸子坐在病床上,嘴角沾著一粒米粒,眼底晦暗不明,雙手緊緊攥著被子。
“你就沒什麼想說的?”趙瑜拿了張紙巾,給她擦掉了嘴角的米粒。
“說什麼?”向晚掀起眸子,扯了扯唇,“不管為了什麼,他們兩個離不了的。”
她爸那麼注重名聲,絕對不會跟她媽離婚,留下一個忘恩負義的罵名。至於她媽……她媽依賴她爸習慣了,隻要她爸稍微服個軟,她媽就會原諒她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