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然拽了拽他的衣袖,柔聲道:“哥哥,彆說了,我也沒怪她。她以前畢竟年少氣盛,為了寒川哥爭風吃醋做點瘋狂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你就是太善良了,才會被人欺負成這樣子。”當年的那起車禍讓江戚峰心有餘悸,“要不是你幸運,你現在連命都沒有了,現在你居然還替向晚說話!”
江清然咬了咬唇,撒嬌道:“哥哥,她以前畢竟是我朋友,再說了,除了殘了一條腿,我也沒受到什麼彆的傷害。”
她越是這樣,江戚峰越是自責,“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用跟她做朋友,更不會發生後來那起車禍……”
兄妹兩人的對話讓向晚胃裡一陣翻湧,幾欲作嘔。
她實在沒心情在這裡看他們表演兄妹情深,沒等江戚峰說完,她便轉身,想要回病房。
右腿酸軟無力,她又不想在江戚峰江清然兩人跟前示弱,便咬著牙,在不扶牆壁的情況下,步履緩慢地走向病房。
但她剛碰到門把手,還沒來得及開門,便被幾步走過來的江戚峰攥住了手腕。
他冷眼看著她,厭惡和憤恨中,努力掩藏著無法割舍的愛意,“你不能走!”
“放手!”向晚用力掙紮,但她大病初愈,用不上力氣,沒掙開。
江戚峰攥著她的力氣又大了些,“給清然道歉!”
“嗬!”向晚冷笑了一聲,仰頭看著他,“那天,你可不是這麼跟我說話的。”
江戚峰身體一僵,下意識看向江清然的方向,臉色很是難看。
他這樣難堪的樣子讓向晚有種報複的快感,她舔了下乾澀的唇瓣,緩緩道:“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說你還喜歡我,沒辦法放下我,想跟宋喬取消婚約以後,跟我結婚。至於你媽和江清然那邊,你說你會想……”
“彆、說、了!”江戚峰咬牙切齒地衝她喊了一句,猛地甩開了她。
向晚右腿剛紮完針沒多久,此時酸軟無力,被他這麼一推,她身體踉蹌了一下,後仰著朝門口牆壁棱角處撞去。
見此,江戚峰瞳孔皺縮,俊臉一片蒼白,立刻去拽她。
但與此同時,對麵病房門打開,一道身影比他更快地衝向向晚。
砰!
病房門虛掩著,賀寒川懷裡摟著向晚,兩人撞到門上,發出一道巨大的響聲。然後他才扶著牆壁,頭冒冷汗地勉強維持住站立姿勢。
見向晚最後沒有撞在牆上,身上也沒有半分傷處,江清然眼底的光黯淡了些,略有些失望。
再看緊緊抱著向晚的人是賀寒川,這份失望裡又夾雜了幾分嫉妒,但不管嫉妒還是失望,很快都消散了。
“幸好沒事!”江清然說道:“剛剛嚇到我了,要是真撞到牆縫那裡,頭上至少得縫三四針,到時候我哥得內疚死。”
江戚峰目光緊鎖著被賀寒川圈在懷裡的向晚,神色變幻,拳頭攥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