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事,先走了。”向晚抿了抿唇,跟在夢蘭身後離開。
周淼看著她決絕的背影,痛苦地用雙手捂住了臉,有淚水順著她的指縫間流出。
上車後,夢蘭說道:“其實對付程羽這樣的人,根本不用花費這麼大力氣。”
向晚眸光閃了閃,把一顆烏梅扔到嘴裡,沒接話。
“主要是從他手裡要出來所有的視頻和照片有些難。”夢蘭啟動車子,將碎發撩到耳後。
“隻不過賀總覺得,你不喜歡欠彆人人情,讓我費點力氣給周淼解決這個前男友的糾纏和威脅,就當是替你還人情了。”
向晚皺了皺眉頭,沒出聲。
“傲嬌一時爽,追妻火葬場。賀總慘咯!”夢蘭彎了彎眸子,想到老板追妻路漫漫,覺得挺有意思。
向晚,“……”
兩人再次回到竹賢莊的時候,賀寒川已經回來了,他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即便睡著了也是那般古井無波的表情,腰背挺得筆直。
聽見腳步聲,他猛地睜開眼睛,看向門口的時候眼底還帶著濃墨似的冷意。隻是在看到向晚的時候,他的神色才緩和了幾分。
“給你的。”賀寒川站起來,拿起桌上的一大捧玫瑰花,神色略有些不自然地遞到向晚身前。
向晚低頭看了眼,沒接,“我對花粉過敏。”
“以前怎麼沒記得你說過?”賀寒川抓住她的手,把花放到她的手心裡,然後才收回手,撚了撚了指尖,上麵似還有她的溫度。
向晚冷嗤一聲,“我以前也不是瘸子,可現在是瘸子,以前我沒有肺水腫,可現在肺水腫差點要了我的命。”
她向前一步,仰頭看著他,眼底儘是厭惡,“什麼都會變的,就像我以前喜歡你,可現在看到你就覺得惡心一樣。”
說完,她將那一大捧玫瑰花扔到了地上。
鮮豔的紅玫瑰和暖黃色的地板相映成趣,本該溫馨,可此刻卻顯得異常嘲諷。
“賀總,人我給你送到了,會所那邊還有一堆事要處理,我就先回去了。”夢蘭適時出聲,打破了沉默。
賀寒川看著向晚,喉結滾動了一下,然後彎腰撿起地上的玫瑰,放到了桌上,“嗯。”
夢蘭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又跟向晚道了個彆,手指頭上轉著車鑰匙走了。
“這段時間有事要忙,沒來得及去看你。”晚上倒是抽了時間去看過幾次,隻是她病房的燈已經滅了,他沒喊她。
向晚毫無誠意地扯了扯唇,“那真是要謝謝你了,你不來,我康複得更快些。”
賀寒川抿了抿唇,起身拿了幾個花瓶,將玫瑰插在裡麵,擺放在幾個角落裡麵,冰冷的彆墅添了幾分活氣。
“彆墅的裝修,有沒有覺得熟悉?”他把花瓶都擺放好,倒了兩杯熱茶,往她身前推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