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可否認的是,兩人間的過往在她的心裡釘下千百顆釘子,如今釘子儘數拔去,卻留下千瘡百孔的心再也無法恢複原樣。
愛不起了……她是真的愛不起了!
無論是賀寒川還是江清然,她跟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們把她當愛人或者朋友時,可以將她捧到天上,而他們決定放棄她時,她在他們心中就是茅坑中的石頭,卑賤不堪!
她在他們麵前連半分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唯一能的隻有……彎腰。
是的,在看到今天的新聞時,她第一反應是對賀寒川的愧疚,緊隨而來的就是無儘的被支配的恐懼!
“彆哭了。”賀寒川走到她跟前,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淚,心尖尖上的那塊嫩肉好似被人刀割火烤一般,“都是我不對。”
向晚拍開他的手,神色疲憊地看著他,“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她現在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
“……好。”賀寒川抿了抿唇,然後捧住她的臉,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彆想太多,一切有我。”
他又低頭看了她一眼,才開門離開。
額頭上的溫度久久不散,向晚伸手在額頭上擦了幾下,然後似是泄氣了一般,眼神空洞地放下手,坐到了床上。
她心裡很亂,像是千萬根線胡亂地攪在了一起,揉成一團。
她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有靈魂的人!
可有江清然的算計還有賀寒川的占有欲在,她的人生就被他們還有賀老爺子安排好了。
她成了一個傀儡,隻能按照他們給她的劇本一步步主動或者被迫往下走,沒有半分自由!
向晚心裡壓抑到了極點,她拿起手機,想給她哥打電話,卻在這時有人給她打來了電話,她剛好按了接聽。
“剛剛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還發了好多條消息,你彆覺得煩啊,我就是想親口跟你道個歉。”周淼小心翼翼的聲音在那端響起。
向晚神色間儘是疲憊,“你從來沒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也沒必要跟我道歉。”
“不。”周淼苦笑了一聲,“以前我說人都是複雜的,讓你看開點,彆對朋友太苛刻,是我的錯。我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麼,不該那麼說你。”
“遇到江小姐那樣心思不純的朋友,確實是……”她停住了,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向晚現在實在無心跟她說這些,“我們兩清,誰也不欠誰。你還有彆的事嗎?”
“你有時候真現實得可怕。”周淼也沒有囉嗦,長話短說,“還有一件事。我今天回夢會所收拾東西,剛好遇到了江少。”
向晚皺了皺眉,“他的事情與我無關,我也沒有興趣。”
“聽前台他們說,江少已經在夢會所門口跪一個多小時了。”周淼說道:“他一直在說對不起你,影響……還是挺大的。”
*
夢會所門口。
已經是十一月,即便在陽光明媚的情況下,仍舊有些涼。
江戚峰隻穿著件白色襯衣和西裝褲,腰背筆直地跪在夢會所門口,而西裝外套和風衣則被他扔到一旁。
或許是跪得時間久了,或許是外麵溫度太低,他唇色蒼白,看起來狀態不是很好。
江戚峰以為他妹妹誣陷向晚就已經是聳人聽聞的事情了,沒想到她居然還威脅賀寒川,說要想她不起訴向晚,就要打斷向晚的腿,把向晚扔到監獄兩年,還要向家跟向晚斷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