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想知道?”賀寒川垂眸看著他,陽光下,他嘴角勾著小小的弧度。
他的笑充滿了惡意,向健國遲疑了下,毅然決然道:“你說吧,我想聽下批評,好做改正。”
“恐怕改正不了。”賀寒川毫不委婉地說道:“我爺爺說您鼠目寸光,成不了大事。”
“!”向健國如同被雷劈中一般,臉色倏地慘白,如木頭樁子一樣僵住了,半天動彈不得。
鼠目寸光?
老前輩真的是這麼批評他的?還是寒川故意這麼說騙他的?
他這兩年把生意做得紅紅火火,又開發了幾條產業鏈,所有人都在誇獎他,怎麼賀老爺子會說他鼠目寸光?!
賀寒川看著他如喪考妣的臉色,扯了扯嘴角,然後扭頭看向向晚,“你去嫂子那拿書先看看,要是有不懂的地方,等我晚上回來給你講。”
“好。”向晚說道。
賀寒川這才打開車門上了車,他正要關車門的時候,向健國突然跑過來抓住了車門,“寒川,你爺……”
“有什麼事晚上回來再說吧,上班時間快到了。”賀寒川抬腕看了下手表,也沒給向健國拒絕的機會,直接關上車門,啟動車子絕塵而去。
向健國看著車子在視線中漸漸消失,麵上一片灰敗,隱隱還帶著幾分憤怒。
他轉頭,問向晚,“我鼠目寸光?要是我鼠目寸光,向氏集團怎麼一年比一年好?你說賀老爺子這麼評價我,是不是嫉妒我?”
“向氏集團和賀氏集團相差十萬八千裡,您這樣想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向晚譏諷地笑了一聲,朝彆墅走去。
向健國重新看向賀寒川車子離開的方向,拳頭一點點握起,若有所思。
向晚回彆墅的時候,林娜璐剛好帶著兩個孩子下樓。她跟林娜璐說了專業書的事情,後者欣然應允。
“媽在你房間,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你要不去看一下?”林娜璐提議道。
向晚微皺了下眉,點頭,上樓。
房間門半敞著,於靜韻背對著門坐在出床上,懷裡抱著向晚以前很喜歡的一個藍色海豚毛絨玩具,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媽——”向晚走進去,喊了一聲。
於靜韻嚇了一跳,蹭地站了起來,將海豚扔到了床上。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有些局促地解釋道:“晚晚,我就是在這兒坐了一會兒,抱了下你的玩具,沒動你其他東西,你彆生氣。”
“……沒生氣。”向晚瞥了眼床上的海豚,“那個我已經不喜歡了,你要是喜歡,就拿走吧。”
聽此,於靜韻臉上血絲瞬間消失殆儘,“是不是我抱了它,你不喜歡了?我一會兒洗洗給你,或者我再給你買一個一樣的都可以,你……你彆生氣!”
說到後麵,淚水已經在她臉上蔓延。
“沒生氣。”向晚看著她臉上的淚水,心裡發悶,沉甸甸的,“隻是我現在長大了,不喜歡這種毛絨玩具了。”
於靜韻擦了下淚水,哽咽道:“彆人二十歲還當自己是小孩子呢,你現在就已經當自己是成年人了……要是兩年前,我相信你,你沒有進監獄,也不會被迫成長這麼多,都怪我!”
說完,她猛地站起來,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晚晚,都是媽對不……”
“媽——”向晚瞳孔皺縮,急忙伸手去扶她。
於靜韻搖著頭,哽咽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是堅定地跪在地上。向晚皺了皺眉,和她麵對麵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