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推遲上市時間很正常,這是對所有患者負責,為什麼要說是間接殺人?”賀寒川不答反問。
這句話恍若一盆涼水,將向晚從頭澆到腳,她連血液都變成了涼的。
他跟賀老爺子一樣,根本不把人命當人命……
“你想問什麼,可以直接說,不用這麼拐彎抹角。”賀寒川眉梢微乎其微地皺了一下,想伸手給她擦去頭上的汗水。
但在他碰觸到向晚額頭的時候,她下意識地避開了。
賀寒川收回手,也不說話,隻是看著她。
向晚避開了他的目光,心跳飛快,“我沒想問什麼,隻是覺得,如果賀老爺子這樣死了,會……有點怕。”
他沒說話。
她抬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他的目光。他眸底幽深,似旋渦,像是要把她的靈魂都吸進去。
又像是……看透了她的所有想法。
恍惚間,向晚覺得這一刻的他,跟賀老爺子的身影重合了。她在他目光注視下四肢發軟,手心冒汗,甚至連唇瓣都控製不住輕微顫抖。
就在她以為賀寒川會問她到底怎麼回事的時候,他收回了目光,“向夫人去世,你太緊張了。”
“……嗯。”向晚在被子上擦了擦手心的汗,突然不知該跟他說些什麼。
賀寒川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她再說彆的話,眸光有片刻的黯淡。他站起來,將因為劇烈跑動而掙開的扣子重新係好,“好好休息,我先回公司了。”
她不想跟他說,他不逼她。
這隻能證明他對她還不夠好,最起碼不足以好到讓她完全相信他。
向晚頭腦混沌地嗯了一聲,心裡不斷猜測著他到底有沒有看穿她的想法。等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走了,病房裡隻剩下她一個人。
不知為何,她的心也突然空蕩蕩的,說不出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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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然回病房後,接到了江氏集團新上任財務總監的電話。
這個總監之前帶過她,差不多算是她的師父,兩人關係一直很好。
“清然,我剛剛收到一個好消息:聽說劉董他們想跟向家好好談談,讓劉董當新董事長,但不知為什麼,他們談崩了!“
“現在劉董已經做出表示了,說會把手中擁有的向氏集團股份全都出售出去,隻要價格說的過去,他就會出手!”
“他手裡有百分之二十五,要是我們收了,然後再跟李董王董他們結個盟,說向氏集團在我們手裡也不為過!怎麼樣,要這麼做嗎?”
向家手裡隻有向健國那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根本達不到絕對控股。
他們江氏集團要是把劉董的股份收了,再跟其他人聯合,比向健國的話語權還要大。
江清然很心動,但卻沒有立刻下決定。
就算劉董答應低價出售,向氏集團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也不是個小數目,江氏集團一時半會根本拿不出那麼多錢。
“清然,你想想,現在江氏、林家都在打壓你,就是因為你之前的壞名聲拉低了股價,害得江氏集團憑空蒸發幾十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