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她現在不把人關在外麵,就已經很克製了。
“我們過來是想祭奠一下向夫人,你這什麼態度啊?”鐘邵寧不滿道。
鐘夫人瞪了他一眼,“我來之前怎麼跟你說的?誰讓你這麼吼晚晚的?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呀你?”
“你這麼生氣做什麼?我還不是替你覺得生氣啊……”鐘邵寧低著頭,咕噥了一句。
鐘夫人一臉煩躁,“不用你替我覺得生氣,你要是再敢吼晚晚,現在就趕緊給我滾開!”
鐘邵寧臉色不好看,但隻是看著向晚哼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晚晚,聽說你家裡不準備給你媽辦喪禮了,是不是?”鐘夫人皺眉道:“這人走得時候也得風風光光的,你們不給你媽準備喪禮,不太合適吧?”
鐘邵寧刻薄道:“他們一家人都把她媽逼得割腕自殺了,還能在乎她媽走得風不風光?”
“你閉嘴!”鐘夫人瞪了他一眼,直接把他推開了,“走走走走走!你彆在這裡待著礙眼!”
鐘邵寧被推得一個趔趄,險些摔倒,但一臉鬱鬱地沒再說什麼。
向晚緊攥著衣角,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不辦喪禮是我媽的意思,就不牢鐘夫人費心了。您還有彆的事嗎?”
鐘邵寧麵色難看,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被鐘夫人瞪了一眼,最後什麼都沒說。
“晚晚啊,你媽不辦喪禮也行,那我想問問,她骨灰在哪兒?我去看看她,送束花什麼的總可以吧?”鐘夫人皺眉道。
向晚沒有回答,而是問道:“鐘夫人知道我媽為什麼不願意辦喪禮嗎?”
“為什麼?”鐘夫人問道。
向晚心口處像是塞了浸水的棉花,每次呼吸都覺得異常難受,“因為她覺得她的優柔寡斷害死了另一個好朋友,沒有臉麵去見她。”
“還有一個就是,除了我跟我哥,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她想要見的人了。”
鐘夫人先是愣了一下,然而拔高了聲音說道:“不可能!我跟靜韻幾十年的老朋友了,她死的時候,怎麼可能不想見我?你彆亂代表你媽的意思,她不可能不見我的!”
跟向健國得知於靜韻不想見她的時候,完全一個反應。
“麻煩您稍等一下。”向晚去二樓拿了於靜韻的遺書,重新折回來,遞給了鐘夫人,“如果您不相信,可以自己看。”
鐘夫人既懷疑又忐忑地接過遺書,展開。
向晚說道:“我媽雖沒明確說不見你,但她不亞於一次感慨,你們不是一路人,她當初不該交你這樣的朋友。如今她都已經去世了,您……”
“不可能!”鐘夫人赤紅著眼後退了兩步,麵色瘋狂地想要撕毀遺書。
向晚瞳孔皺縮,飛快上前,拿回遺書,厲聲質問道:“您想做什麼?”
這封遺書是她媽唯一留下的東西!
“這封遺書肯定是假的!”鐘夫人滿臉是淚,撕心裂肺地吼道:“就她那軟綿綿的性子,以前有人欺負她,都是我給她報複回去,保護她!”
“連她喜歡向總的時候不敢告白,也是我幫的她!我幫了她那麼多,把她當我最好的朋友,她怎麼可以為了慧蘭這麼說我?!”
她是真的的不明白,她跟慧蘭都是靜韻的朋友,為什麼靜韻卻總是偏袒慧蘭多一點?
她有什麼都惦記著靜韻,不讓靜韻受到一點委屈,結果到頭來,靜韻就是這麼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