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布滿了一地狼藉。
封牧站在陽台前,打開了窗戶,情緒煩躁的抽支煙,而夢蘭則是將自己呈嬰兒狀蜷縮在沙發上,氣氛格外的壓抑。
聞著那嗆鼻的煙味,夢蘭的眉頭下意識緊擰,沉聲提醒,“我的弟弟早就不在醫院了對吧,他憑什麼不經過我的允許就將他帶回到了封家?”
封牧的眼色暗沉,沒想到她會知道的這麼快,不過與他而言,也隻是壓著的籌碼被提前知道罷了,“那又如何,彆忘了夢蘭,你曾經買通過醫生偷溜醫院看過劉亮,心機叵測!”
“我那時隻是想看看亮亮的狀況,我並沒有真的打算帶他走。”夢蘭激動地從沙發上起身,走到了封牧的麵前,“亮亮有先天性心臟病,他根本就經不起任何顛簸,你現在將他從醫院裡帶走,不就等於要他的命?”
封牧側頭看著她,半眯著眼,緩緩吐出薄薄的煙霧,“夢蘭,你真不乖,又忘了身份,想救你的弟弟可不是大吼大叫。”
煙霧撲在夢蘭精致卻毫無血色的臉上,她顫抖的攥緊了拳頭,對弟弟的擔憂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吞噬,令她喘不上氣。
母親離世,父親被判了無期徒刑,弟弟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你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弟弟?”她極力克製著音節,卻依舊帶著一絲恐慌,“封牧,我們之前明明說好,你有什麼不滿就衝著我,不動我的弟弟。”
“可是你不乖。”封牧抬起手緊捏著她的脖頸,眼神陰冷的看著她因呼吸不順暢,臉色被憋紅的模樣,“誰允許你離韓城那麼近,如果我不過來,你是不是連床也要跟他上了?”
夢蘭被他掐的踮起腳尖,貪婪的喘著呼吸,她緊緊地盯著封牧,不肯說半句求饒的話。
“你有什麼本事能在我麵前叫囂,想救你弟弟,跟我認錯,反正你這麼賤!”封牧加重了語氣,眉頭緊皺,心裡湧上了一抹煩躁。
僵持了半天,夢蘭也沒有說話,那雙向來嫵媚的丹鳳眼,此時瞪著封牧的眼神裡帶著一絲絲怨恨。
大概是心涼到了徹底,才會令她連最起碼的爭執都不願說,封牧,最好你能掐死我,不然早晚會有一天我會將這些傷害統統還給你!
被她這麼盯著,封牧的胸口像塞了塊海綿般發堵,或許是見慣了這女人在他麵前風情萬種的模樣,如今看著她眼底裡的恨意,竟覺得有幾分觸目驚心的恐慌。
明明夢蘭一句話都沒有,可封牧卻覺得比說了辱罵的話更戳心窩,該死,是什麼時候夢蘭竟然在他心裡占了這麼重要的位置?
“想求死?沒那麼容易。”封牧鬆開了那掐著夢蘭脖子的力度,看著她苟延殘喘的模樣,冷笑了聲,“劉欣蕊,你可要好好活著。”
活著看看這世間萬物的美好,人間百態的溫暖,但都無一件……與你有關!
夢蘭被他重重地推到沙發上,摸著那被他掐出青痕的脖頸,急促地喘著呼吸,渾身癱軟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