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陣沉寂。
沈京紓的目光輕飄的掃過被薛靖騫護住了大半個身子的鄭楚楚,眉目如畫,臉蛋小巧,一雙眼動起來盈盈漣漪。
一舉一動更是不安局促,踩準了薛靖騫喜歡的每一處。
“臭小子,你要氣死我是不是!”
燕舞抄起撣子就要打下去。
“母親。”
沈京紓適時站出來,溫婉大方的製止住了燕舞,“世子癡情且願負責這是好事,若是始亂終棄才枉費您的教導。”
她一字一句,不急不緩。
“更何況這位姑娘已經有了國公府的血脈,若是流落在外,外人隻會覺得咱們國公府以權壓人,不通人情。王侯公子,納妾也是常事,母親身子要緊。”
收人錢財,與人消災。
沈京紓不做白吃的事。
薛靖騫瞧著她如此為自己說話,舒心不少。
畢竟是親生骨肉,燕舞也不是真的想要打他,如今又有沈京紓的勸慰,她的氣已消下去一半。
這個兒媳娶的當真是好,不愧是她閨中摯友的女兒。
但養子到底還是要做做。
燕舞一把把撣子擲在地上,“混小子,要不是京紓開口,老娘定打得你皮開肉綻!”
“還不帶著你的人滾!”
薛靖騫登時鬆了口氣,含情脈脈的望了眼鄭楚楚。
“多謝母親成全。”
他鄭重的牽著鄭楚楚離開。
臨門一腳,沈京紓恰巧與回頭一瞥的鄭楚楚對上視線。
直勾勾、赤裸裸。
沈京紓壓根沒放在心上,這輩子她不會與任何人為薛靖騫爭寵。
她要過的是有錢有閒,富貴無雙的日子。
“好孩子,當真是委屈你了。”
燕舞握著她的手,心裡疼的緊,一揮手就讓嬤嬤拿來了壓箱底的一套頭麵。
金光璀璨,花紋繁複。
裡裡外外都透著華貴與新氣。
“這還是當初我封誥命夫人的時候,皇上賞賜的,我不愛戴這些,往後你就替我戴著多出去走走,也叫它見見光。”
沈京紓猶豫了下接過,份量還不輕。
她笑著頷首,“多謝母親。”
原先還覺著這個摯友之女怕是要因這事兒過不去,她都想好要讓薛靖騫吃苦頭了,沒想到這丫頭如此顧大局識大體。
燕舞看她是越看越喜歡,比看薛靖騫那個臭小子順眼多了。
“等午後,娘帶你去京中那些布莊看看生意,往後你就是咱們國公府的當家主母了,怎麼著也要幫娘分擔分擔。”
沈京紓微愣,下一刻,又聽到燕舞招呼著身邊的嬤嬤,“一會我讓賬房的管家把這半年的總賬拿給你,你也好提前熟悉下。”
“母親,我才剛入門,您又是送我貴重的頭麵又是讓我看賬,是不是……”
燕舞笑的乾脆,“你是我兒媳,我不看重你難道還看重那個妾室?”
話趕話到這兒,沈京紓也沒再推脫,大大方方的應下。
“兒媳謝過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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