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於沉夢中的楚寂睡得愈發不安寧,先是額上冷汗涔涔渾身顫抖不已,好不容易緩下來沒多久,又翻來覆去,甚至不安分地將身上被子踢了數回。
如此反複數回,直至次日正午才漸漸消停下來。
這可就苦了守在一旁的裴時樂,不止來來回回地喚了夏侯頤數回,更不知幫像個小孩兒睡著胡鬨的楚寂掖了多少回被子又擦了多少回冷汗。
夏侯頤與程風雖將楚寂生之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但讓她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子不眠不休地守著他十二時辰他們也著實做不到,尤其是夏侯頤。
是以在楚寂這反複發燒的情況趨漸穩定下來後他對一臉疲態的裴時樂道:“裴小姐還是歇上一覺為好。”
裴時樂可求之不得,雖然昨夜她已經在椅子上小睡了幾回,但她如今懷著安兒確實不能熬,正要詢問夏侯頤是否旁屋便能歇息時,隻聽夏侯頤又道:“這床裡邊位置不窄,足夠裴小姐歇上會兒。”
裴時樂:“……”
夏侯頤見裴時樂麵上表情有些紛呈,才發覺過來自己話沒說清楚,便解釋道:“此院平日裡隻我一人住,院裡除了這張床之外再沒彆的床榻了,裴小姐若是要獨自歇一歇的話,便隻能去旁院,隻是——”
然而夏侯頤還沒說完便被裴時樂疲憊且無奈地打斷,“那我就將就將就吧。”
若是離開這院子,保不濟邱心怡會來尋她的事,屆時莫說歇息,她怕是會比這會兒更累,與其如此,她還不如將就在楚寂身旁躺下。
在夏侯頤麵前她可不敢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理由,隻會顯得她太過矯情。
不過這些她就沒有與夏侯頤解釋的必要了。
果不其然,夏侯頤不解地看她一眼,卻沒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