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時樂不知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悲。
喜於她竟重回到了裴家一切安在的六年前,悲於老天既讓她重生,偏又讓她重生在她從前一切不幸與苦難開始的這一夜,甚至,讓她重生在楚寂身下!
裴時樂沉浸在自己得以重生的震驚與悲喜中一時間難以自拔,並未發現楚寂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赤紅的雙目中欲望厚重得駭人,同時又雜糅著幾分探究。
極刑室裡的曖昧旖旎不知持續了多久,被楚寂牢牢控製在身下的裴時樂隻知她被楚寂弄得腰肢酸軟雙腿發顫,若未扶著身後矮榻,她根本站不起身來。
這既是北鎮撫司衙門的極刑室,亦是楚寂在北鎮撫司的休憩之地,是以才會在這置一張矮榻。
坊間對他“鬼羅刹”的稱呼並非空穴來風,若非如此,誰個尋常人能在這樣森然可怖的刑室中坦然入睡?
又有誰個尋常人會在這樣一間可怕的刑室裡強占了彆人家的新娘子!
裴時樂強忍著身上的不適整理衣衫,大紅的喜服刺得她兩眼生疼,也襯得她活像個笑話。
楚寂則是斜倚在榻上,支手托腮,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衣衫淩亂,隻漫不經心般看著雙腿虛浮得站了兩回都站不起來的裴時樂,難得好心地伸出手要攙她一把。
誰知看著乖順的裴時樂不僅嫌惡地拂開他的手,更是一巴掌狠狠摑到他臉上!
出其不意,以致他根本來不及避開。
“啪——”巴掌聲響亮,回蕩在刑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