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時樂處在渾渾噩噩朦朦朧朧的感覺之中,這感覺與她中了姚大理迷香後醒來時的感覺很像,不同的是她的感覺似幻非幻,似真又非真,讓她辨不明自己究竟是處在虛幻之中還是置身現實。
她不知自己身處何處,隻知她身處的是一間到處蒙塵的簡陋小屋,各處角落裡都掛著蛛網,顯然已是長時間無人居住。
窗外天色灰蒙蒙的,似是天色即將破曉之時才有的情況。
裴時樂用力搖搖頭,以讓自己混沌的腦袋清晰起來,卻是徒勞。
她隱約記得她服下青蘿端來的藥後未多久,她就被忽然出現在她床前的黑衣人將一粒藥塞進她嘴裡,然後將她扛上肩頭,翻過寧心院的高牆,踏著夜色離開了侯府。
她被晃得難受,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之後的,她便記不清了。
她再睜眼時,就處在這陌生的廢棄小屋裡了。
她被扔在一張滿是灰塵的床上,雖未被束縛手腳,但她僅是坐起身便已耗儘全力,逃跑之事,根本不用想。
她將將坐起身,一張鬼臉麵具突然出現在她麵前!
準確來說,是一個頭戴鬼臉麵具的黑衣人憑空出現一般來到她麵前。
裴時樂並未被嚇到驚叫,也沒有被嚇到花顏失色,隻是蒼白著臉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而已。
對方半躬著身子,雙手背在身後,懟著裴時樂的臉,顯然也在透過麵具眼睛上的那兩個小孔盯著她瞧,不悅道:“你為何不害怕不驚叫?”
“我又豈有不害怕的道理?”裴時樂無力地笑笑,“不過是昨夜已經被你這麵具嚇過了一回,這會兒沒有再被嚇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