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兒住嘴!”周柔嘉話未說完,徐氏便厲聲打斷了她,緊著轉過頭看向正在擦手的楚寂,即便再不情願也隻能賠禮道,“還請薑公公看在小女年幼不懂事的份上,不與她計較。”
雖然這是“薑簡”第三次到永嘉侯府來,但這是周柔嘉第一次見到她,且方才薛婆子從前邊來這前廳同徐氏彙報情況時隻同這院子裡的周柔嘉說了一聲“三少夫人回來了”,並未提及薑簡,是以周柔嘉自然而然將他當成了不知來路之徒,根本沒有放在眼裡。
周柔嘉還未能從方才被楚寂鎖喉的羞辱與憤怒中回過神來,再受他擦手一波刺激不算,竟還看到徐氏給其賠禮,她更受不住,作勢就要再罵出難聽的話來,徐氏此時朝她瞪來一眼,斥道:“嘉兒不可對薑簡薑公公無禮!”
徐氏怕周柔嘉還要再說出更難聽的話,故意將薑簡的名字道了出來。
果然,清楚聽到“薑簡”這個名字,周柔嘉狠狠愣住了。
薑簡?東廠掌刑千戶的那個薑簡!?前幾個月替楚寂給她送來那所謂的“賠禮”的薑簡薑公公!?
隻見她很快便調整了臉色,做出一副小女兒狀的委屈模樣,泫然欲泣道:“這位薑公公好生無禮,一來就掐我脖子,害得我險些斷氣,娘,女兒好委屈……”
說著,她邊朝徐氏懷裡靠去邊拿出帕子來輕拭眼角。
裴時樂趁此機會來到姝玉身旁查看她的傷勢,聽得這母女倆的話,心中冷笑。
這臉色變得可真快,真會裝。
若是換了彆個人,對方一個尚未出閣的女子已做出這番姿態,定會隨著這台階下了,可她們母女倆遇到的連薑簡都不是,而是楚寂。
隻見楚寂不耐煩地擺擺手,嫌棄道:“行了行了,彆裝了,我在宮裡什麼把戲沒見過,你們母女倆便不要在這一唱一和自己找台階下了。”
“什麼年幼不懂事,若我沒記錯的話,周大小姐早就過了及笄的年紀,如今已經是十八歲還不舍得嫁人的年紀吧?”楚寂戳人專挑痛處戳,“侯夫人,你沒瞅瞅你那新姐妹叫什麼來著了?哦,想起來了,柯婉瑩是吧?她不是三公子的表妹來著?她不是和周大小姐差不多年紀?”
“瞅瞅,她都能用儘心思從你侄女變成你兒媳再變成你姐妹,你女兒和你們住在一個院裡,我就不信你女兒又能不懂事到哪去,你說是不是啊侯夫人?”
楚寂這一番能活生生氣死人的話下來,徐氏母女氣得臉都漲紅得快成了豬肝色。
徐氏氣炸了,終於硬氣地懟了回來:“薑公公休要太過分了!你一而再上我侯府滋事,今回更是一來就對我侯府大小姐動手!真當我侯府沒人了嗎!”
楚寂聽得徐氏的狠話,不僅丁點畏懼都沒有,反還嗤笑出聲:“瞧侯夫人這話說的,好像你們侯府還真有人似的?”
“……”徐氏覺得自己心肝脾胃都要被氣得炸裂了,這好不容易養好的身子大有又要吐血的跡象。
“薑公公與我三嫂一同回來,且一回來就想取我性命,難不成……這是我三嫂的意思!?”還是周柔嘉比較冷靜些,趕緊將話鋒調轉向裴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