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指揮使?”周大郎看著不請自來的程風,沉著臉皺著眉,語氣不善道,“我們永嘉侯府與五城兵馬司素無往來,且我們侯府也沒有需要五城兵馬司來處理的事情,不知程指揮使此番前來,意欲何為?”
誠所謂家醜不外揚,程風這時候出現,自然不會被歡迎,更何況,他還是不請自來的。
甚至連一聲通傳都沒有!
“周大人這話說得我可不敢接,我隻是中城兵馬司指揮使,可代表不了五城兵馬司啊。”程風邊說邊走進廳子裡來,看到永嘉侯府齊刷刷一家人都在,他還故意驚了一驚,“喲?這大白天的,你們這一大家子居然都在家啊?”
“兩位周大人你們都不上值啊?”程風邊問邊看向周大郎與周二郎,“難不成二位與我一樣,今日都休沐?”
“程指揮使既不是為公乾而來,那又是為何事而來?”周大郎是這侯府裡唯一一位在朝中有實職實權之人,但凡他說話時,永嘉侯大多時候都保持沉默,交由這個大兒子來處理。
“據我所知,無論公事上還是私下裡,我們永嘉侯府與程指揮使都沒有任何乾係。”
周大郎這言下之意已再明顯不過,即是程風若是有自知之明的話便趕緊離開。
“周大人這話說得無錯,我與你們永嘉侯府素無乾係,我心裡那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來管你們府上的事,可誰讓我倒黴?”程風說這話時,一臉的無奈擰巴,好像此時困擾的是他而不是這周家人似的。
“姓程的你什麼意思!?”周二郎可不像周大郎那般“講理”,這會兒他一心隻想潘鶯鶯趕緊離開,沒成想他們和離書都準備好了,竟然還被阻攔,他情急之下嘴裡自也蹦不出個好話來,“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們侯府處理自己的家事乾你什麼事!”
程風看周二郎的眼神就像在看個蠢貨似的,話都不願與他說一句,而是從懷裡摸出來一張紙,於眾人眼前打開,竟是與潘鶯鶯方才手上的拿的一模一樣的放妻書!
“這二少夫人,哦不,現下應該改口叫潘小姐了,這潘小姐與貴府二公子那張真的和離書在我這兒,你們——”程風邊說邊將手中的和離書自他們眾人麵前一一晃過,末了將其重新折疊好收回懷裡,苦著臉道,“你們若是要搶的話,就儘管來我身上搶吧!”
眾人皆被程風這一出整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顯然他是為潘鶯鶯而來的,雖不知他們二人之間究竟是何關係,但他既然在這時候出現,那就該是為潘鶯鶯的和離而高興的,怎的反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不知曉的,還以為他比這永嘉侯府日後沒了白得的錢財來花還要委屈呢!
程風說這話時眼角的餘光瞥見坐在最下首的裴時樂這會兒一副可勁憋著笑的模樣,再看眼前背對著眾人的潘鶯鶯衝他眨一眨眼還豎了豎大拇指,他真想立刻轉身走人!
可他偏不能,誰讓他還欠著潘鶯鶯的!
裴時樂則是在心中笑想:難怪二嫂如此冷靜,原來是有這麼個後招,當真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