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早早本就不是周明德的孩子。”在潘鶯鶯與裴時樂震驚的目光中,吳氏苦澀地笑了笑,“妾身在跟周明德回侯府之前就已懷了一個月身孕,這也是妾身之所以會從了周明德的原因。”
在這世上,沒有父親的孩子,連活著都是一種錯誤。
這種苦痛,裴時樂深有體會。
“我明白了。”潘鶯鶯旋即便自震驚中回神,卻未問吳氏關於早早生父的任何問題,隻是堅定地對她道,“隻要你敢證明早早並非周家血脈,我便能將早早安然帶走。”
“多謝……”吳氏感激涕零,“多謝二少夫人!”
“你先彆謝我。”雖然問題能夠得以解決,可潘鶯鶯非但沒有舒開眉心,反是擰得更緊,她死死盯著吳氏,“你可知你若證明早早並非周家血脈意味著什麼?”
“妾身知道。”吳氏眸中毫無懼意,反見有光亮了起來,“隻是,二少夫人若是離開侯府,妾身也沒有活頭了不是嗎?不過是早死些晚死些而已,妾身不怕。”
“隻要早早安好,能夠平安長大,妾身縱是粉身碎骨,也甘願。”明明柔弱如蒲柳脆弱若枯枝,仿佛隨時都會死去的模樣,可在麵對孩子的安好時,哪怕隻剩最後一口氣,身為母親,也會迸發出渾身的力量來護孩子安然無恙。
哪怕用自己的命來換孩子的平安,也心甘情願。
所謂母親,總是如此柔弱又強大著。
裴時樂看著吳氏為了早早毅然決然的模樣,心中觸動不已,她情不自禁將手輕撫上自己小腹。
這一世,她縱是拚上性命,也要讓安兒平安長大!
如此,她才配稱得上是安兒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