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水院裡,楚寂聽程風怨嚎了一早上,若非他這會兒不能動,莫說將程風趕出去,便是想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我說阿風,你自己蠢,被人家潘大小姐牽著鼻子走你能怨誰?”楚寂躺在床上,被程風煩到頭疼,“你昨夜已經同我嚎了一夜,今晨又繼續折磨我,若我突然死了,定是被你給煩死的。”
程風昨兒自永嘉候府離開後便直奔北鎮撫司衙門,與楚寂說道了他發現吳氏的異樣以及吳氏已死的正事後,便開始同楚寂怨念潘鶯鶯如何逼迫他幫她善後的各種事,不僅跟著楚寂回楚宅,昨夜也宿在楚宅,是以楚寂從昨兒便聽他怨念到了這會兒,勸不聽更趕不走,楚寂就隻能忍著。
誰讓他昨日回到楚宅後邊被夏侯頤一碗藥藥倒,除了有個張嘴說話與活動脖子的力氣外,渾身都無法動彈,隻能任由夏侯頤用銀針將他紮成刺蝟。
不僅如此,屋裡還燃著隻對身中紫毒與南疆情毒的他起作用的軟魂香,哪怕他恢複氣力能夠動彈起身,卻也使喚不了他的一身功夫,如此,即便發生天大的事情,他也能力胡來。
這般末了夏侯頤還覺不夠,還叮囑了程風務必在旁盯著,甚至撂下狠話,若再出現昨晨的意外,他會直接弄死他們二人。
世人隻知醫仙夏侯妙手回春,有如大羅金仙降世,手下從無醫治不了之疾,卻隻有楚寂等人知,夏侯醫仙亦擅製毒,不過他無心於此罷了。
若他真要以毒取誰人性命,斷是輕而易舉之事。
楚寂與程風亦知他那也不過是氣話而已,可要真再惹他生氣一回,他弄死他們是假,讓他們痛不欲生一段時間卻是真的。
他們二人都領教過夏侯頤的毒,可不敢再招惹他。
若非如此,楚寂也不會老老實實躺在床上受程風各種哀嚎怨念的折磨,好在的是昨夜程風與他雙雙皆睡著了,否則要聽程風念念叨叨一宿,楚寂覺得他不死也能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