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時樂再次驚於陸螢知曉的事情之多,隻是眼下不是她去想這些的時候,她不得不點頭:“是,晚輩體內之毒,正是楚寂體內的紫毒。”
“晚輩從不曾聽聞這所謂的紫毒,更不知應該如何才能解毒,但照楚寂所說,此毒難解更無解。”
“你體內毒素應沒有楚寂體內的深重,夏侯頤解不了他的,但要解你體內的紫毒,應該並非無法才是。”陸螢理性分析,爾後反問,“怎麼?夏侯頤也解不了你體內紫毒?那他這醫仙的名頭可真是浪得虛名了。”
裴時樂咬了咬下唇,掐著自己的手心才有勇氣來回答陸螢的問題:“夏侯頤能解晚輩體內紫毒,但是……要晚輩的孩子——”
裴時樂終是沒有勇氣將這般殘忍的話說完,她掐著手心的手也情不自禁地貼到自己小腹上來。
“晚輩不想失去晚輩的孩子……”
陸螢道:“可這至少能保住你的性命。”
裴時樂堅定果決地搖頭:“倘若真要一命換一命,晚輩願意用晚輩自己的性命來換腹中孩子的性命。”
陸螢看著悲傷又堅定的裴時樂,恍惚看見了幾分當年她自己的影子,忍不住輕歎一口氣:“生下楚寂的孩子,有什麼好?”
裴時樂身子猛地一顫,神情卻愈發堅定:“他隻是我的孩子,我想把他生下來,不是因為任何人,是因為他的生命本該美好,他本應來這世上看最美的景色,過最快樂的日子,遇最好的人,做一個幸福的人。”
“大長公主,我想把他生下來。”
陸螢怔怔地看了裴時樂良久,才低下頭重新給她倒上一盞茶,緩緩道:“紫毒確實無解,但誠如夏侯頤所言,一命換一命,興許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