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時樂離開之後,陸螢仍坐在茶室裡,手捧著那柄小木劍,反複摩挲著上邊細細的紋路,神色哀然。
“阿雋定不知曉,他將這件物事交給我,竟艱難坎坷到花費了二十年之久。”陸螢自言自語般道,“為此,不知多少人丟了性命,我若是不做些什麼,如何對得起對大燕忠心耿耿的阿雋以及為了這個秘密而死去的將士們?”
“阿雋曾說過,日後待我們有了孩子,無論男孩還是女孩,他都要教他們練劍,阿雋的劍,向來是使得比槍還要好的。”
“可是……我卻沒能保護好我們的孩子,我對不起阿雋……”
話及此處,一直保持冷靜的陸螢終是再自持不住,竟是捂著臉嗚嗚哭泣起來。
林姑姑在旁既不敢擾她,也不敢勸她,隻能一如這二十餘年來那般,隻是在她身旁靜靜陪著她。
好在的是,陸螢並未哭泣太久,她抬起頭來時林姑姑為她遞上帕子,陸螢邊接過帕子邊撇嘴難過道:“阿雋不喜歡我哭,我還是不哭了。”
林姑姑則是淺笑寬慰她道:“將軍不是不喜歡公主哭,而是公主若是哭的話,將軍會心疼。”
“也是。”陸螢這才擦去臉上的淚,重新笑了起來,“不哭了,不然阿雋會心疼。”
林姑姑適時為她倒上茶水,端起茶盞遞給她。
陸螢將小木劍收進懷裡,接過林姑姑遞來的茶水,慢慢飲著。
林姑姑這時才敢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來:“公主何故要一而再地幫那姓裴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