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般需行男女歡好的解毒法子,楚寂從不覺得裴時樂會接受,他亦不想強迫於她,隻是此法連夏侯頤都眼前一亮道是值得一試,哪怕深知裴時樂不願意,他也不得不做這一惡人。
畢竟目前除了這一個法子,再沒有任何辦法比這一解毒之法更為兩全其美。
楚寂想到今日見著裴時樂時她或羞憤或怨恨的模樣,或是手握匕首要取他性命的衝動,任何一種情況他腦子裡都有想過,卻獨獨沒有想過此時眼前這般情況。
床上的裴時樂似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一雙杏眼迷離不清,好似江南三月的雨,讓他們彼此都瞧不大真切,然這薄紗的床帳又將這床榻阻隔成了一方小天地,攪著他們彼此溫熱又短促的鼻息,曖昧之感陡升。
尤其薄衾之下,裴時樂香肩半露,前邊因施針而汗濕的長發有些濕黏黏地黏在她頸窩裡,墨色的發沉得她秀氣的脖頸更為白皙,許是難受,她雙眸有些濕漉漉的,像隻在森林裡迷失了方向的麋鹿。
撞在楚寂心間。
饒是那些催人酥軟的藥都未有用在楚寂身上,然而他卻覺他體內的情毒又開始作祟了。
楚寂喉頭又是一番滾動,他將紗帳放下的同時,掀開了裴時樂身上的薄衾,緊挨著她躺了下來。
哪怕已被裴時樂這無意間的招惹誘得欲望彌天,但他始終保持著理智,他今日見她是為了解毒,而非為了紓解欲望,且她有孕在身,他亦不能傷了她及她腹中孩子。
依夏侯與林姑姑所言,她目前腹中孩子情況穩定,隻要他輕慢著些,不失控,便不會影響到她腹中孩子。
許是不曾跟任何人有過同床共枕,又許是突然靠近自己的氣息太熱烈,此時愈發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的裴時樂潛意識裡往裡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