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楚寂並非要聽到裴時樂的回答不可。
他終究會成為她這長長一生中的一個過客而已。
他亦覺得,他還是做她生命裡的過客為好,她厭他恨他也是對的,否則待他體內紫毒完全發作之時,她舍不下他可就不好了。
他啊,還是做一個讓人厭恨的惡徒為好。
惡名昭彰,也沒什麼不好。
“至多兩日,定替你將事情處理妥當。”楚寂在裴時樂或惱或怒之前留下這一句話,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裴時樂用手背在自己唇上擦了一把,在牆根前站了好一會兒,才揣著五味雜陳的心慢慢朝臥房走去。
她不得不承認,楚寂所猜想的每一個問題,都是她心中所慮。
她不想與他有任何瓜葛,可眼下除了他,她再找不到更合適的幫手。
隻她自己,的確無法完成讓姝玉姝寧以假死逃離侯府這個迫在眉睫的計劃。
裴時樂抬手對月,銀月之下夜色之中,她本就柔弱的五指看起來愈發纖細。
她啊,太弱,也太弱小了。
若她不能強大起來,若沒了旁人的襄助,往後的路,她該如何走下去。
她雖重生而來,比任何人都知曉未來六年之內的一切大事,應當能夠冷靜以對任何事情才是,可如今很多事情都已與前世不同,以致她很是被動。
雖不至於束手無策,但她仍舊做不到能夠獨自解決。
她需要強大起來。
財力,物力,勢力,權力,她必須得經營起至少一樣,才不至於事事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