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時樂麵無表情地轉頭看一眼楚寂,再垂眸看他遞來的湯水,這回她非但沒有推拒,反是毫不客氣地端起來便喝。
卻是一口氣喝完。
在楚寂眼裡,她這般多少有些賭氣的味道,甚至大有要將滿桌的菜都吃完的趨勢。
楚寂雖不介意她的態度,卻不敢讓她當真將全桌的菜都吃完,忙讓初四來讓菜給撤下去。
而裴時樂也顧不得惱,著實吃得過多了她這會兒飽得難受,緩了許久才緩過來。
楚寂則是擔心極了她會難受得將好不容易吃下的東西給吐出來,想幫她撫背順氣又擔心她脾氣上來,隻能在旁靜觀她的反應,好能予她照應。
良久,見得裴時樂神色恢複如常後,楚寂才倒了杯溫水放到她手邊,道:“周明禮受不了北鎮撫司的酷刑,認罪了,明日便將他轉交給刑部了。”
說及周明禮,楚寂眸中是毫不掩飾的輕蔑與鄙夷。
裴時樂皺眉:“你對他用刑了?”
她雖對周明禮有恨,也不願意見得他好,但他並未真正涉險秋闈舞弊,他頭上這所謂的嫌疑不過是楚寂為了將她帶至北鎮撫司而強加的,她並未想過要讓他去受北鎮撫司的酷刑。
聽出裴時樂對周明禮仍有在意與關心,楚寂心有不快,再想到周明禮那慫樣,不由冷笑出聲,嘲諷道:“楚某對他用刑?他也配?”
他那一身軟骨頭,根本無需對他用刑,北鎮撫司不過是將他同其他嫌犯關在一處,讓他在旁看了三回北鎮撫司處置嫌犯的手段而已,然後該招的不該招的,他便都全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