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時樂離開詔獄時,心中唯有疲憊。
縱是再清楚不過周明禮的為人秉性,他們卻好歹也是明麵上的夫妻一場,然親耳聽到他要將她送給楚寂以求得他的性命,裴時樂仍是覺得心中悲涼。
前世,她若是沒有經曆與楚寂一事,她是真心實意想要與周明禮攜手過一輩子的。
而經曆了前世的磨難與苦楚,如今再親耳聽到周明禮的懦夫言語,她想,即便她再有心經營他們之間的夫妻感情,有朝一日若是遇到難事,懦弱無能的他第一個想要犧牲出去的也定會是她。
無能又自私的人,從來想著的都隻會是自己。
原本她還想借著永嘉侯府的名義平安無恙地生來這世上,可事實看來,他們母子注定要麵對與前世不相上下的磨難。
好在的是,今生的她是自由的。
楚寂親自將裴時樂送回後院,卻未離開,而是讓初四將宵夜端來。
是一碗餛飩。
“方才用了那麼般力氣,想必餓壞了。”楚寂從初四手中將餛飩接過,放到裴時樂麵前。
不可否認,前邊看到她恨不得將周明禮朝死裡踹的模樣,他心中是歡喜又暢快的。
裴時樂這會兒也不矯情,坐下便吃。
如今的她,是餓得愈發地快了。
她不想餓著自己,更不想餓著腹中的安兒。
楚寂就在一旁托著腮看她,好像看她吃東西是件愉悅的事情似的。
直到裴時樂吃完最後一個餛飩,他才笑眯眯道:“前邊裴小姐說告訴楚某一件重要的事情,可不是騙楚某的吧?若是,那楚某可就要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