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永嘉侯府上下皆入刑部大獄那日起,裴應秋的眉心便未有舒展開過,不過才短短幾日,他本就花白的雙鬢又生出了不少白發來。
而裴夫人孟清宜更是在得知裴時樂被單獨帶至北鎮撫司訊問後一驚慌著急得一度昏了過去。
裴應秋愛女心切,哪怕知曉再不合禮數,身為父親的他還是著急忙慌地去了北鎮撫司一趟。
楚寂知曉這個在朝堂上軟硬不吃的裴侍郎定會在得知女兒被帶至北鎮撫司時趕過來,雖不能堂而皇之地讓他見到裴時樂,卻是讓裴時樂親筆書下數語,教家中知曉她在北鎮撫司一切安好。
然話雖如此,身為爹娘,女兒一日未能離開北鎮撫司,他們又如何能心安?
孟清宜夜夜難寐,心中憂心至極,心想女兒縱是離開了北鎮撫司,永嘉侯府一家子還在刑部大獄那兒關著,女兒作為侯府兒媳,又怎能獨善其身?
她亦清楚自家老爺心中憂慮不比她少,她不敢多擾,隻能一邊派人出去多打聽北鎮撫司與刑部的消息,一邊日日到山中寺廟求菩薩保佑女兒。
裴應秋想得則比自家夫人要多得多。
在他前往北鎮撫司打聽女兒消息時他便敏銳地察覺得出來,北鎮撫司之所以將裴時樂帶走,明麵上是要對其進行訊問,實則是在對其進行保護,免其受刑部的苛難。
可北鎮撫司為何要幫女兒?又或是說,那鬼羅刹楚寂為何會幫女兒?
但無論是出於任何原因,楚寂這人都不是好招惹的,得其幫助,並非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