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見到了她,他因前邊那一場噩夢而懸著的心這才落回了實處。
“我知你習慣了你那兩個丫鬟在旁伺候,不習慣小桃這樣的旁人在身旁。”楚寂見她遲遲沒有抬手來拿手爐,不由微微擰眉,耐心解釋,“小桃是手腳麻利的可信之人,你隻管放心使喚,在我將你那兩個丫鬟從呂遠那兒弄回來之前,她便先將就著吧,嗯?”
裴時樂輕輕咬了咬下唇,垂眸看向他塞到她手心裡來的手爐,穩穩拿出了。
暖意煨在手心,傳遍整個身子。
她甚至覺得暖和得有些過分了,以致她眼圈都有些發熱起來。
“謝謝。”她指腹輕輕摩挲著手爐表麵精致的花紋,喉間因溫暖而堵得有些哽咽的腔調。
明明是最無情之人,偏又一次再一次對她溫柔以待。
世上怎會有如此矛盾之人?
世上又怎會有如此矛盾之事?
楚寂聽著她這一聲真心的道謝總覺不大是滋味,卻又道不上來甚麼感覺,總之就是聽得不爽利,偏偏她與他道謝沒什麼不對的,讓他覺得有些堵心。
如是,他悶聲道:“怎麼?是這手爐不趁手?”
不待裴時樂應聲,隻聽他又問了句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這屋子怪冷得慌,你搬至我那兒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