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箬已經冷汗四起,漸漸衣服被浸濕,手裡全是一層層的汗,呼吸也越來越急促,仿佛被投入無儘大海,心口壓抑,卻浮不起。
怎麼辦?絕望之餘,她咬著牙根,低弱的問了一句:“你…還在嗎?”
她沒有喊他喬總,也沒有帶任何稱謂,就像早已熟識的人般直接問了這麼一句話。
很久之後她回想到這一個夜晚,不斷問自己,當初是帶著怎樣的心思縱然自己問出這句話,又是抱著怎樣的希冀期待他的回答,後來經曆那麼多才漸漸明白,從一開始,他便是以她的安全感為依仗而存在。
就像此時,她被困在這個黑暗狹小的空間裡,精神上的恐懼瞬時讓她突破身份的差距和隔閡,內心深處便覺得,他是她唯一的依靠,他在,她便覺得莫名安穩。
喬安明被她突如起來的問題問得有些茫然,頓了幾秒才淺淺回了一聲:“嗯…”
杜箬聽到那聲回答,雖然隻一個字,且語氣疏遠得很,但卻頓時覺得安心了許多。
喬安明似乎意識到她的聲音有些不對勁,於是又開口:“你怎麼了?”
杜箬又換了個姿勢抱住自己,羸弱回答:“很難受…”是真的很難受,呼吸困難,精神緊張,隻能死死捏緊自己的胳膊縮成一團…
可就在瀕臨奔潰之際,身後的黑暗中發出衣料摩擦的沙沙聲,接著便是喬安明獨有的男性氣息傾瀉而來…
“很嚴重?”他又輕微問了一句,手在她的肩膀上輕輕碰了碰,本是人性裡最善意淺薄的一個觸碰,卻讓杜箬全身神經都凝到了一起,仿佛他的指尖有魔力,讓那些四處逃竄的恐懼和壓抑似乎尋到了泄口,一點點流失出去…
調整呼吸,確定自己能順利講完一句完整的話,杜箬才抬起頭,尋著他氣息的方向回答:“…沒事,就是有點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