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下班,杜箬吃了一顆退燒藥便躲在洗手間裡化妝。
她平時一直是素顏,隻在要去見客戶的時候才會化妝。
化好妝,又覺得不夠,於是便解開寶藍色大衣的扣子,露出裡麵的針織連衣裙,攏了攏胸,又將裙子領口往下拉了拉,露出大片晶瑩的皮膚。
很好,杜箬,你可以的!加油!她拍著自己化過妝愈發精致的臉,扯了一個笑容替自己打氣。
隻要拿下這個24K金主,她就可以得一大筆提成和獎金,所以前途是光明的,為了弟弟,無論如何,今天必須把那王院長擒下!
和王院長的見麵地點,杜箬刻意選了鬨市區的一間日本料理店!
選日本料理店是有她自己的原因的,因為日本料理店的包間私密安靜,最適合談事情,氣氛又不會過於嚴肅,菜肴精致考究,是招待那些老男人的最佳選擇。
杜箬刻意早到了一點,盤坐在蒲團上先補了一下妝,剛把化妝包拉鏈拉上,便見王院長推門走了進來。
杜箬趕緊迎上去跟他熱情握手:“王院長,您好,好久不見。”
“是好久不見了!”王院長輕觸杜箬的手便垂下,又補了一句:“見杜小姐一麵似乎有些難啊,比我還忙,昨天居然爽約…”王院長說這話的時候雖然笑得一臉褶子,語氣也拿捏得當,微怒中帶些曖昧,但明顯是話中帶話。
杜箬會意,立刻堆著笑道歉:“哎呀王院長,看您說得,我是瞎忙,昨天真是不好意思,我都訂好位置了,臨時被領導抓去加班,您也知道,領導給我發薪水我得罪不起啊!”
王院長似笑非笑,也不再多言,隻是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杜箬很自覺地接過來掛到衣架上去,身後的王院長看著她被緊身連衣裙包裹的細柔腰肢和翹臀,臉上的笑意愈發深濃…
服務員見客人落座,便將事先備好的酒菜端上來,全部布置好之後推門走出去。
小小的包間裡隻剩杜箬和王院長兩個人。
杜箬站起來先給王院長倒了一杯茶,茶杯卻被王院長往外推了推,繼而眯眼笑著緩緩開口:“杜小姐,以前你可是一周給我一個電話,現在同洲藥業被勝安集團收購了,估計以後得換我給你主動打電話了吧!你看我要跟你吃頓飯都難了。”
“哪裡的話呀,王院長您可是在消遣我了,勝安集團收購我們公司那是上層領導的事,像我這種小羅羅還得靠王院長照顧呀。”杜箬刻意撒嬌,麵若桃花的臉色在笑容的點綴下顯得更為誘人。
王院長的目光在她動人的臉上多停留了幾秒,笑著拿起麵前的清酒為她斟滿,手指輕輕一推,那杯清酒便挪到了杜箬麵前。
“杜小姐,照顧談不上,以後大家互相關照。明年醫院裡的采購計劃已經出來了,杜小姐若是有興趣,可以抽個時間去醫院找相關負責人詳談,如果杜小姐沒有認識的人,我倒不介意幫你引見一下!”
杜箬眼神一冷,老狐狸,都到這份上了還咬著不放!擺明了不見兔子不撒鷹。
可是心裡這麼想,臉上是絕對不能表現出來的,於是杜箬將笑容擠得更為嬌媚,握著那杯酒繞到王院長身旁坐下。
“王院長,您看您也一直挺忙的,今天難得能跟您吃頓飯,咱先不談工作好嗎?這杯酒我先喝了,算是為我昨天的爽約給您賠罪。”
杜箬笑著便一口將酒飲儘。
王院長有些蔫的笑容總算亢奮了幾分,隻是依舊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他爬到今天這個位置,像杜箬這樣的醫藥銷售他是見多了,特彆是年底,身後排著隊的銷售巴巴等著見他,要不是杜箬有幾分姿色,他連跟她吃頓飯的機會都不會給她!
可昨天卻那樣被她公然放了鴿子,從麵子到裡子他都有些掛不住!所以怎麼可能憑她一杯酒就鬆口!今天不扒她一層皮來點實質性的,他是絕對不會鬆口的!
杜箬見他一臉正然的肥膩老臉有些抓狂,手指捏著空酒杯真想一掌拍過去,可是想到弟弟和父母,隻能將滿肚子的火壓下去。
又倒了一杯酒,將身體朝王院長的身上貼近了幾分,笑著道:“王院長您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呀,那要不我自罰三杯?這三杯喝下去,您可不準再生氣了哦。”
杜箬用連她自己聽了都想吐的嬌膩聲音說話,連連三杯清酒下肚,滾燙的酒精流進胃裡火辣辣的疼。
王院長見杜箬這樣也不好再多為難,趕緊握住杜箬捏著酒杯的手,故作柔惜:“杜小姐我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啊,這酒後勁大得很,你看你…”一邊說著,老狐狸的手指已經沿著她的手背探進她的衣袖。
粗老的膚質摩挲著她的皮膚,杜箬胸口一陣陣地反胃。
老狐狸,老色鬼,老不死!杜箬心裡勃然大罵,臉上卻隻能強撐著笑容不敢出聲。
王院長見她沒有反抗,便更加大膽起來,另外一隻手漸漸就繞到了她的肩膀上,輕輕一捏,杜箬呼啦一聲就站了起來。
“那個…王院長,我胃裡有些不舒服,先去一下洗手間,您等我一下!”說完便匆匆跑了出去。
其實那幾杯清酒按理是灌不倒杜箬的,隻是她空腹飲酒,再加上高燒未退,又因為退燒藥的藥性上來,所以此時已經有些扛不住。
跑進洗手間,用手指狠扣喉嚨,總算將胃裡的酒吐了一點出來。
酒是出來了,可是胃裡卻愈發難受,頭暈眼花,精神更加低迷。
該死,真是不中用。
杜箬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頭發和衣領,推門走出了洗手間。
喬安明在桐城有個老同學,當年下放到桐城,後來就在這裡成了家,立了業!前幾年聯係上,又漸漸熱絡了起來,知道喬安明來桐城投資,他便再三邀請一起吃頓飯,所以約好了在這間日本料理店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