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不貪心,可是他怕自己太貪心。
隱忍半生,換來風光無垠,他始終是彆人眼裡無懈可擊的喬安明。
因為他沒有軟肋,沒有缺口,所以他才能永不挫敗,因此沒有任何人和事,可以讓他破戒。
可是他為什麼要提前一天回桐城,而且鬼使神差地站在這裡等了大半夜?
他回答不了,因為他不願承認,他等在這裡,是想偷偷看她最後一眼。
“回去吧,回去吧,拜……”杜箬揮著手,站在門後麵跟莫佑庭告彆。
淚痕已乾,傷痛擱淺。
門合上的那一秒,被莫佑庭再次推開,身體,也很快閃了進來。
“杜箬……”
“嗯?”她迷糊回應,帶著不自知的挑釁。
“杜箬…”
“嗯,什麼P快…”話一半,被莫佑庭用吻全部堵了回去…
這個吻,他不是情不自禁,不是酒後亂性,是深思熟慮的。
可是杜箬被他突然一吻,後背被推到牆上,不小心就摁滅了電燈的開關,整個房間陷入黑暗。
口中有他舌尖傳來的酒精味道,杜箬閉起眼睛,攀上他的頸脖,努力回應,等著身體揭起洶湧,可是不行,他終究不是喬安明。
莫佑庭鬆開,看著黯淡月光下她緊閉的雙眼和被自己吻紅的唇,挫敗感油生。
“為什麼要逼自己?你可以推開我。”
“我想試一試,除了他以外,其他人可不可以?”
他垂眸,有苦澀笑容在臉上。這真是,他聽過的最傷人的理由,情場風/流,居然有天他莫佑庭也會淪落成試驗品。
喬安明在樓下,看著莫佑庭擁著她上樓,幾分鐘之後,有個窗戶亮起燈,可是很快,燈又滅了。
一切恢複死寂,包括他的心。
她有人陪,她消失,這不就是他要的結果,為何,又開始心不寧?
因為武穆山基地的員工宿舍還沒有建好,所以杜箬暫時被安排在藥農空置的小屋裡。
麵積雖小,但也算乾淨,隻是沒有暖氣,沒有空調,杜箬可以料想到,這個冬天,她會過得怎麼刻骨銘心。
帶來的東西不多,幾套換洗衣服和日用品,外加莫佑庭送的那個抱枕。
驟然想起前夜那個倉促的吻,杜箬苦笑,將抱枕扔到床上。
武穆山地勢很高,加上水土不服,杜箬到後的第二天就開始生病。
先是胸悶,嘔吐,繼而因為氣溫過低又開始發燒。
才去了一周,整個人就瘦了一圈。
莫佑庭給她打電話,她剛吃過藥躺下。
“怎麼了?你聲音聽上去不好。”
“有點水土不服吧,發燒呢。”杜箬有氣無力,覺得這山裡的氣溫低得有些過分。
……
掛了電話,昏昏沉沉睡了一覺,醒來發現天都黑了。
山裡不似市區,天黑之後靜得駭人,杜箬通常會把屋裡所有燈都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