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培訓的空檔,杜箬給喬安明發了短信,可是他隻字未回,她也不能頻頻打擾,隻能溜出來看能否運氣好可以見他一麵,可是整個總部這麼多樓層,要遇見哪那麼容易,很多在勝安就職幾年的老員工都未必能夠見到喬安明一麵,她憑什麼就能拐個彎就能遇見,所以她還是厚著臉皮去了頂樓,喬安明的辦公室。
從電梯出來便是一條長長的走廊,一麵是落地玻璃,抬頭是滿眼藍色的天幕,低頭是蔓延的嘈雜街路,而另一麵牆上卻整齊掛滿了照片,從勝安的第一家廠房開辦,一直到最新的桐城中藥基地落成,用影像真實記錄了勝安成長的過程,而她頻頻可以在照片上尋到喬安明的臉,從英氣逼人的青年到現在森冷孤傲的喬安明,杜箬站在那裡,窺探著他這半生,心裡又開始覺得疼。
“杜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身後突然響起聲音,杜箬趕緊回頭,看清來人是彭於初,身後還跟著一個神情蕭冷的老婦人,她趕緊支吾著回答:“我…我就隨便走走就走到了這裡。”
“是下錯樓層了吧,這是頂樓,喬總的辦公室,培訓室在37樓,你可以坐那邊的員工電梯下去。”
“哦,好的,我…”她明顯詞不達意,慌張的神情都寫在臉上。
她根本不是走錯樓層,她是來見喬安明的,可是她卻不能說,因為她沒有這個身份,也沒有見他的權力。
杜箬抬眼看了看麵前那扇緊閉的門,厚重的深紫色檀木,或許他此刻就坐在裡麵,與她一門之隔,她卻沒有權力走進去。
這是以後他們漫長的糾纏生涯中間,杜箬第一次嘗到這樣“相見又無權見”的苦,身份地位懸殊之苦。
“杜小姐?杜小姐?”彭於初見杜箬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好心再次提醒:“培訓就快結束了,喬總估計也快來了,你還是先下去吧。”
“喬總還沒來?”她問得很快,沒有控製好語氣和情緒,話一問出,麵前的彭於初和他身後的婦人都明顯一愣,杜箬意識到自己失態,趕緊補救:“我聽同事說他上午沒來上班,就隨便問問,嗬嗬……我下去了……”隨即逃似的走進電梯,空留身後兩束探究的目光。
待杜箬走後,任佩茵依舊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發呆,彭於初便恭謹地問:“喬老太太,您還是去喬總辦公室等他吧,小張說他已經在來公司的路上。”
任佩茵腳步挪了挪,卻突然開口問:“剛才那女人是誰?”
彭於初被她突然這麼一問就有些犯愣了:“您說哪個女人?就剛才走錯樓層的那位?”
“嗯,就她,誰?”
“她叫杜箬,是桐城中藥基地的一名銷售,這次培訓人員裡的一名。”
“桐城?”任佩茵似在喃喃自語,眼神深諳,但卻完全看不出情緒,隻是她心裡卻在冷笑,走錯樓層?這又不是迷宮,她那麼大一個姑娘,怎麼會突然走錯樓層,而且還是頂層!
喬安明是收到杜箬的短信的,從家裡來時的路上就收到了,她問他:“今天培訓你會來嗎?”
他沒有回複,幾分鐘之後她又發了一條:“你在忙嗎?有人說你上午沒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