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莫佑庭似乎真的就杠上了,非要她回答這個問題。
女孩撅著嘴,湊過來貼著他的唇際低低地喘:“討厭,我們的第一次,你不記得了?那時剛進樂隊,就在你酒吧的包間…”
莫佑庭無力一笑,他果然如杜箬所言,徹頭徹尾的花花公子,跟結識不過數小時的女人就能上床,如此大爛人,有什麼資格談感情!
杜箬睡到半夢半醒的時候聽到敲門聲,她以為自己聽錯,或者又是做夢,最近夢魘不斷,所以她埋進被子繼續裝睡,可是敲門聲不停,不急不緩,一記記很有規律。
她“嘩啦”揭開被子,很不情願地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淩晨四點…哪個白癡來敲門!
光著腳去開門,低眉垂眸,就看到門口那雙黑色的男士皮鞋…再往上看,喬安明的臉…杜箬頓在原地愣了幾秒,繼而眼一瞪,“砰”一聲就將門關閉,直接把喬BOSS擋在了門口。
她自己卻靠在門背上,捂住胸口,驚魂未定…
需不需要這樣?半夜幻覺,都能憑空夢到他來敲門?
天哪……杜箬費勁揉搓著自己的臉頰,再用力猛拍自己的額頭!醒醒,醒醒!你個花癡!
可背後很快又響起敲門聲,一聲聲,依舊是剛才的頻率…杜箬的心都跳到嗓門眼,虛著聲,握緊拳頭再去開門…
依舊是那張臉,沒什麼表情,筆直站在門外,隻是一隻手臂卻抵住門頁,估計是預防她又突然闔門。
杜箬的眼睛瞪得倍圓,像是午夜見鬼。
喬安明嘴角動了動,問:“乾嘛突然關門?這麼不想見到我?”
杜箬還處於靈魂出竅的階段,喬安明卻自作主張地將半掩的門撐開,整個人就站到了杜箬麵前。
她傻傻呆呆地掐了掐自己的手,有痛感,就不是夢,再往喬安明的身旁嗅了嗅,熟悉的氣息,曾經多次溺在他懷裡貪婪地呼吸,所以他也不是幻覺。
當然,當時她做這些動作的時候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可是事後回憶才驚覺自己當時有多二。
喬安明看著她怔怔地站在那裡,又是掐手又是吸鼻子,就是閉嘴不說話,遂又開口:“不方便讓我進去?”
杜美人依舊雙手掐在一起,隻是經過剛才一番驗證,必須絕望地承認,眼前這男人,確實是活蹦亂跳的喬安明。
“杜箬?”喬安明見她一直咬著唇不說話,好脾氣地又喊了一句:“我可以進去嗎?”
這回她終於動了動嘴皮子,卻張口就一句:“你想怎樣?”
口氣雖不算很壞,但很明顯地帶著防備之意,甚至連腳步都往後退了退,一副很懼怯的樣子。
喬安明鬱結一天的心情被她這簡單的話語和神情而拍散,像是陰了很久的天突然放晴。
其實幸福和快樂都很簡單,無非是一段時月和一個暖心的人。
他奮鬥半生,手裡握住的東西太多,財富,權勢,地位和敬仰,站在萬人之上俯瞰萬千風光,這些很少有人能夠企及的東西,壘在一起,卻不及眼前這女人的淡淡一句話。
“你想怎樣?”她站在離自己幾步遠的距離,帶點防備地問。
喬安明卻不敢再答,因為心裡一千個念頭在驅使自己,走過去,抱住她,說出心裡的想法。
可是最終他還是選擇了退避,略低著頭很輕地答了一句:“不想怎樣,來看看你。”遂錯身從她身邊擦過去,不請自來地進了屋。